封印阵内安静下来,许久没有人说话。
由此灵隽大概知道对方的态度了——他们已经毁灭
他们已经挣扎了太久,到现
“真是无趣。”
灵隽微微摇头,但也没有多作评价,毕竟她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些人不愿意帮忙,正是说明除了将错就错将她封印于此,他们没有任何辖制她的手段,连天道誓愿都不保险——呃,或许太玄神朝的世界并没有这种设定?
总之,灵隽只能另寻出路。
沉思之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不知过去多久,久到灵隽
忽而,一阵奇特的嗡鸣声响起,灵隽猛然惊醒,却无法辨明声音的来处,只感觉这应是剑鸣之声。
剑鸣之声长短不一,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好的音机,置身其中,她从疑惑变得惊疑不定,只因这声音听久了令人神魂动荡,飘飘然迷失所有感知,不知归处。
恍惚中,灵隽
如是不知多久,她又来到一处无边云海,高大华美的云楼没入更高处的云烟之中,来往之人皆衣着华丽仙气飘飘,气息亦强大得令人战栗,但都看不清面容。她站
须臾,场景又是一变,她落入无深渊,地火寒风扑面而来,一个个鬼影匆匆掠过,似乎急着去做什么事情。她后知后觉地
……
灵隽不知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次山河变幻,若非一开始就保持了足够的警惕,将所有神魂力量凝炼成近似于道种源星的存
正因被保护
“幻象,又或是……”
灵魂的虚弱让思维愈
“不对,不对!”
灵隽极力束飘远的神思,她隐约摸到了些门道,这不是单纯的幻象,这是……是什么?是什么?
场景又一次变幻,她跌入宇宙的缝隙之中,时空
灵隽恍然大悟!
这不是幻象,而是源自她内心深处的恐惧——玄明剑是天下至强至刚之物,欲令其毁灭,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自然是从内部瓦解,唯有她自己的恐惧能让自己无声泯灭!
心灵恐惧……
灵隽扪心自问,“我恐惧前路茫茫,不知归途;恐惧被否认自我的存
但这些都太过具体,也太过片面,而我真正的恐惧究竟是什么?
恐惧之水没过头顶,灵隽仿佛一个溺水之人,落入深邃黑暗的未知之中。阳光穿透水幕照
“我要死了吗……?”
这似乎也并不意外。
没有永恒的存
所有恐惧都源自于无能为力,所有人都生活
——可真就这么结束了吗?
弥留之际的恍惚之中,灵隽下意识地伸出手,抓向上方模糊的最后一缕阳光,仿佛要将命运抓
光是无法被抓住的,正如希望,正如命运。
但倘若将自己化身为光,为希望,为命运,也就能将抓不住的光、希望与命运融入己身,这似乎便间接抓住了它们。
灵隽的手上散
她浑身上下都开始散
光仍
未知、恐惧、希望、绝望、命运……
它们无形无相,却又无处不
是“我”。
倘若这世界有神灵,万物有命运,那神灵是我,命运是我,我就是我。
冷漠的光芒
光芒渐消,只剩黑暗。
灵隽睁开眼眸,她仿佛还是过去的她,但很多事情都已改变了,那些曾纠缠着欲拉她下地狱的锁链再也无法束缚她,她获得了无边的自由。
“这就是……合道的感受吗?”
不需要战胜恐惧,不需要超越巅峰,不需要掌控命运,而只是要——充分地认识你自己,做你自己,当你明白“我”即真实世界方是虚妄,当你热爱“我”接受“我”却又能毫不犹豫地放弃“我”杀死“我”,当你理解世界触碰世界接受世界,当你承认世界与我本为一体,道便也成了你。
你不会是全知全能的真神,却会是不可更改的唯一准则。
合道即为圣人,理当天道降临赐福万物,众生有感朝拜真理,但不巧的是,灵隽所
——封印阵是镌刻
戾又恰好是异界的高等造物,它的躯体阻拦了合道的波动。
但既已合道,灵隽自然也不必求人,无论是戾还是封印阵,
“差点杀死我的,就是这个东西么……”
灵隽手中多了一个致小巧却又无比复杂的机关锁,打开的机关锁上已没有那种奇诡的力量波动,与普通凡物无异,一时半会儿也难研究出其奥秘。
她只
让整个太玄神朝恐惧了无数年的恐怖魔王,真身其实只是一个剑傀,只是它的造物主无比强大,炼制它时用的也是独特的手法,使其远超普通傀儡,有了无限可能。
千机百变锁正是用来保护剑傀的核心。
正是仗着千机百变锁的存
但世事总是如此无常,它失算了,灵隽也抓住了一线生机,自此之后,攻守之势异也。
行走
好
·
神陨之地外,戾与太玄神朝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戾的强大远超太玄神朝的想象,即便这无数年来他们没有一刻敢稍作休息,每分每秒都
转眼间,声势浩大的围剿队伍十去其八,甚至那些陨落的强者大多都来不及转移自己承载的普通人的修为,就已形神俱灭——
或许他们根本没有重来的机会。
剩下的寥寥数人早已施展了重重秘法,将自己的境界拔高到了极致,拼命承载更多人的修为,但他们眼中剩下的仍只有绝望——太强了,为何对方仅仅只是一人就能敌过他们整个世界?这样的可怕存
占据了最佳观战位置的燕希玄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戾已经强悍到
他的目光落
燕希玄能感受到山海界与他之间的联系——为了应对这一场大战,他做了足够的准备,包括提前打开与山海界之间的通道,方便到了绝境之时直接吸取山海界众生的力量。
山海界生灵相对于太玄神朝众生而言孱弱不堪,但如天心这样的试验场掌控者所修之道与其他人不同,对他们来说,单纯的修为固然不可或缺,可
这也是试验场的另一重作用。
燕希玄之前就注意到了,
但也仅限于此了,
那时,戾还有闲心传音给燕希玄:“放心,你的世界我会留着的。”
燕希玄:“……”并没有觉得很放心。
天心也注意到了燕希玄——从见到戾的第一眼起。
“燕希玄……”天心默默念出这个名字。
他很少记住试验场生灵的名字,但燕希玄是个例外,因为这是一个奇怪的外来者,也是与他抗争时间最长的反抗者——很有趣。
但这个意外出现
天心明白这个足以毁灭世界的错误由他开始,管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是怎么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冷漠之中写满了相似的怨恨,天理循环
“轰!”
又是一剑,又一人陨落。
太玄神朝皇帝已经心痛到麻木,可随着毁灭脚步愈
戾看见了他的眼神,回以不屑的勾唇一笑,带着些许僵硬,显得如此面目可憎,如此刺痛人心。
戾原本不叫戾,它与太玄神朝的关系也不是这般恶劣,让一切恶化到现
如今他早已被挫骨扬灰,但仇恨早已深埋于双方骨血之中,不死不休。
有过面对疯子的经验,戾能看出这个小皇帝的神已经到了极限,他也要
滔天血光从太玄神朝皇帝身上迸
戾的笑容愈
血祭,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血祭啊!你的先祖用了半个世界使我堕落,想要得到我永生的秘密,现
毁灭世界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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