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汐总也想不通,荀歧便主动去一旁将长幡拿起,准备回小院,哪知还未走几步,荀歧总觉得有人跟着,频频回头却一直无人,如此她的步子竟越走越慢。
“怎么了?”沈汐有些奇怪。
荀歧小心翼翼,轻声道:“有人。”
沈汐“哦”了一声,“我知道。”
荀歧道:“你也感觉到了?”
沈汐点点头,“我看到了。”
荀歧十分疑惑,“你看到了?
沈汐指指荀歧身后,荀歧环视一圈,毫无异常,转身望着沈汐摇摇头,沈汐见状,决意不走了,抱臂立于一旁,又指了指荀歧身后,道,“你往低了看。”
......
一个约莫半尺左右稚童,一直
“......”荀歧望着眼前的稚童,观察半晌后道,“你不是怪,你是鬼族之人。”
?嗯?沈汐有些惊愕,“你不是怪!?”
那稚童神情十分不解,语气傲慢:“我何时说过我是怪。”
沈汐道:“你不是怪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那稚童又道:“我跟的他。”
沈汐:“......”
待这一大一小说完了之后,荀歧这才说话,“你既早已
沈汐辩解:“我以为他是要找你化解执念......”
那稚童打断沈汐,“言灵也并不是谁都可以学会的,所以我知道并无大碍,而且我鬼族之人对那什么破什子言灵并没有什么兴趣。”
沈汐笑道:“哟,那你说说看,你们鬼族都对什么感兴趣呀。”
那稚童看看沈汐,又看看荀歧,伸手直指荀歧:“对她。”
“——?”,沈汐差点惊掉了下巴,他张了张嘴,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是
那稚童不答,反倒翻了一眼沈汐,眼神并不如孩童一般天真,而是浓浓的鄙视,“我为何要告诉你?”
沈汐望望仍旧面无波澜的荀歧,暗暗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弯腰偷偷对那稚童说,“......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谁知,那稚童更加鄙视的打量沈汐一番,道,“据说你是她的未婚夫,但是我觉得,你配不上她,你们解除婚约吧。”
明明是个小孩模样,说话却老气横秋,甚至听着有点像是命令式的语气,沈汐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不是.....哈哈哈......你懂什么叫婚约吗?笑死我了,谁家的小毛孩丢了呀......”
那幼童竟是毫无羞恼怒意,静静直视沈汐,见沈汐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忽然手成爪状,脚下一蹬,飞扑向沈汐面门,沈汐躲避不及,幼童指尖将将划及沈汐的颈脖,荀歧一把抓住那幼童的后领用力一扯,幼童
“哈哈哈...嘶......”沈汐用手摸了摸颈脖处,竟是划开一道血痕!“小小年纪够狠的啊!”沈汐感慨道,“你刚刚不会是想弄死我吧?”
因着被荀歧倒提着,不知是觉着羞愤,还是血气逆流,那孩子满脸通红,倒也十分识时务,并不奋力挣扎也不求就,直言不讳:“你就是个废物,
沈汐这才听出味儿来:“你们鬼族知道她是女子之身?”
这次不用孩童说话,荀歧淡淡道:“男子阳气,女子属阴,鬼族之人凭气便可知我性别。”
沈汐立马觉得自己猜到了重点,“这小鬼说鬼族对你都感兴趣,莫非,你的阴气有什么不同,他们要抓你回去练绝学?”
“......”荀歧已经快要习惯沈汐这样没头没尾的天马行空般的乱扯,但是显然身边有个孩子不是这么想:
“你胡说八道!败坏我鬼族名声,我一会下来要你好看!”
沈汐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对这孩子无能为力了,接过荀歧手里的长幡走
荀歧回神,道:“怎么了?”
沈汐道:“没什么,”他停顿半晌,道“只不过,这孩子怎么来的?”
荀歧道:“鬼径大开的时候跑过来的。”
那条小路?沈汐道:“可那条路通往奈何桥,不是只可进,不可出吗?”
荀歧摇摇头,“不是那条,那条小路都是鬼使用自己的灵力搭建的,若有其他人走他的路,一定会被他知晓的。”
“那叫灵桥,呵,能搭起灵桥的人
沈汐注意到这小孩的用词,并不算尊敬,且用的是’那鬼使‘,灵光一闪,故意道,“那想必你这魂灵力比这鬼使高不少啊。”
那小孩冷笑两声,“你当我三岁?激将法?呵。”
沈汐用一种“难道你不是三岁吗”的眼神来回打量这小孩,一遍无动于衷就多看了几遍,也不说话,只用眼神扫来扫去,要是这孩子身上有积年厚灰,此刻想必也会被沈汐的眼神扫的干干净净了。
那孩子气极,闭眼假装养神,却不妨他闭眼仍旧能感受到沈汐肆无忌惮的眼神,瞬间奋力将眼睛睁开瞪向沈汐,却
沈汐
荀歧微微颔首,确实,这般年纪这般修为,鬼族的大氏族百年一遇,就算可以培养,没有鬼君的通行印章
“他应当有鬼君的通行印章。”
沈汐自然是知道什么是通行印章的,他想想道:“你觉不觉得,这孩子的脾气和鬼族的西殿下有些像?”
荀歧点点头,“如出一辙,一点就炸,且十分傲慢。”
沈汐亦颔首,“是他私生子?来找你算账的?”
荀歧道:“不会,歧楼并未传来消息说他有私生子,何况我与他无冤无仇。”
沈汐道:“既无冤仇,为何上次他的态度如此之差?”
荀歧将这孩子拎起,隔
沈汐也一头雾水,不明白荀歧忽然甩这孩子做什么,荀歧道:“不懂?就是他高兴。”
沈汐:“............”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达小院,此时天色已晚,又突然骤寒了起来,沈汐指指那小孩,有些不忍的道:“扔进马车?会不会太冷了?”
荀歧不说话,将小孩丢
沈汐坐
沈汐看看那孩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心解释道:“不过就睡
那声音又阴恻恻传来:“还,不,是,同,一,个,被,寝。”
沈汐叹口气,换了个姿势,随意盘着膝,指指那孩子,对荀歧道:“要不还是扔
那孩童依旧阴气十足的嘲讽着:“居然还直言自己害怕,男子汉大丈夫,,,你,你,你才会把眼珠子瞪掉!你胡说八道!!”
沈汐下床,随意踩着鞋后跟,踢踏着蹲
那孩子又被沈汐的话涨的满脸青紫,怒目无言。
沈汐道:”啧,我跟你说啊,你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是看你话说得狠不狠,声音喊得高不高,而是看你的内心够不够强大,有一天你能承受别人承受不了的事儿,也能喜怒不形于色,你才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懂吗?“他看着小孩有些许迷茫的眼神,下意识的摸了摸孩子的头,”你还小呢,害怕就是害怕,害怕也好,喜欢厌恶,所有的情绪你都有资格宣泄,没必要以男子汉要求自己,让自己变得老气横秋,既然生存于世上,就要挑自己喜爱的方式活着,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不要委屈自己。“
”西洲少主说的很对。“
沈汐回头,眼前一条小径,站着的居然是南冥洲的,郁东?原来是他的私生子?
荀歧瞥了眼沈汐,不动声色,道:”郁东殿下何事?“
郁东并没有回答荀歧的话,见着荀歧竟是从床边起来,而沈汐的衣摆恰好露出他没有穿好的鞋,只踩着鞋跟,又瞥了眼屋内唯一的——床,一时怔愣,竟是忘记灵力回答荀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