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话好好说,你考他那么近干嘛。”柳缠推开了骷髅,抿着嘴不悦地说道。
“连骷髅的醋都吃的吗?。”佛尔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你的话,嘴里突然吐出刀子什么的,也不奇怪。”柳缠翘着下巴,说道。
“我每天梦里都能见到它,它经常跟我聊天,并且会弄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搞我,梦境的规划都是有引导性的,而结尾都跟一个白色的面具有关。”方纶低头说道。
“你能记得梦里的事情?。”佛尔皱紧了眉头,看着方纶。
“嗯,从小每天醒来我都会将昨晚做的梦记下来,然后加以分析,这个梦境是我的潜意识在表达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在梦里的各种感觉和技巧,梦境布局以及情景代入的潜意识表达。”方纶碎碎念道。
“这种说法,我好像在哪本书看过。”佛尔的右手扶住了下巴,陷入了思考。
“你看过么?那本书叫《梦境之理》我写的,不过受众人群很少,所以当初写书差点就血本无归了。”方纶微微笑道。
“按你所说的,你这更倾向于传承一类的,灵魂原主的意志很明确,通过将心脏移植的同时配合某种方法,将部分灵魂寄宿在心脏,传到你体内,就是通过将能力继承给你,然后达到某种目的。所以他并没有跟你有过任何冲突,就是要小心。”佛尔推理了起来。
“小心什么。”方纶抖了抖眉道。
“小心一些下意识的想法,有可能那并不是你的想法,你最好时刻注意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想,以前自己是否会这么想。你体内灵魂的目的,你并不清楚,他现在是在帮你,可以后会怎么样,没人知道。”
“因为,能出现这种现象的灵魂,拥有者的自我意识和灵魂强度都远超常人,而就在这种情况下,它们是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做某事的。”
佛尔的语调突然变得很正经,让一旁的方纶和柳缠有些不习惯。
“嗯。”方纶点了点头,应道。
佛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了方纶说道:“那就这样吧,也不打扰你们时间了,有问题了可以来找我,可以的话就留个联系方式吧,毕竟你的情况挺特殊的。”
方纶结果名片,用手机发了个短信,点了点头。
“那再见了,有机会请你吃饭,虽然骷髅根本没有消化系统。”佛尔又回到了原本滑稽的腔调,摆了摆手,掉头走了。
“报道要迟到了。”方纶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抖了抖眉,看着柳缠。
“那还不快跑。”柳缠突然开始狂奔起来,一点淑女的模样都没有,俨然一个运动悍将。
“哇,你等等我。”方纶在后面追起了柳缠。
军力处的地下广场内,这里正是傅青一开始考试的地方,而此时正聚集这三十多个人,其中包括了毅伦、岚草、泽尔和傅青。
傅青刚到便看到毅伦正欢声笑语地与岚草欢声笑语地聊着天。
他径直冲向了毅伦面前,不管周围其他人的异样眼光,直接拽起了毅伦的衣领双眼变得血红,死死地瞪着毅伦。
“什么意思?。”被突然这么对待,毅伦显然不悦了起来,但他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暴跳如雷,与对方殴打了起来。
傅青右手一拳直接将他打翻在地,嗤鼻道:“比赛你下死手,亏你做得出来。”
“他这不是没事吗?。”毅伦面目开始变得有些狰狞,双手握拳,死死地瞪着傅青。
“如果他有事,现在你已经是具尸体了,你最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真以为你爹是个小官就能罩得住你。”傅青留下一句话,便欲转头走去。
却被一旁的岚草挡住了去路。
站在一旁看着的伯伦则是眉头一皱,仔细地打量起了傅青。
疑惑,伯伦非常地疑惑,眼前的傅青不应该是如此暴躁的人,相反据他了解他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可为什么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性情大变一般地暴躁。
而且,变样的身材,傅青到底在他这几天忙碌影的事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大家都是同学,你这样太过分了吧。”岚草俯视着傅青说道。
“那你想怎样。”傅青看着岚草,眼中的愤怒并没有因为刚刚的那一拳减去多少。
“这样吧,看来你很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我们打一把,如果你输了跟毅伦道歉,如何?。”岚草将脸凑近了傅青,面目有些狰狞,野性十足。
“我并不想跟你打,你是我尊敬的那一类。”傅青握紧着拳头,看着眼前的岚草。
“可你的拳头却紧握着。”岚草瞄向了傅青的双手,不屑地笑道。
“傅青,你过来一下。”在人群外的伯伦忽然叫起了傅青。
傅青抖了抖眉,转头向伯伦走去,没多久,他便站在了伯伦面前。
“我不在的几天里,你发生了什么?。”伯伦眉头紧皱,看着傅青道。
“没发生什么,我就像以前一样,看看书,锻炼一下身体。”傅青挠了挠头,说道。
“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像你自己,劝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不然,你可能会死。”伯伦语调非常的严肃,听不出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我吃了测试里蜥人给我的舌头。”傅青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傅青的话语,伯伦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吗?。”傅青被伯伦突然的沉默弄得有些忐忑,追问道。
“你梦里见到的是谁?。”伯伦眼睛微眯,问道。
“还能有谁,不应该是牢里的蜥人吗?不过梦里的那个蜥人倒是很年轻,而且给我的感觉有点不像,那个蜥人手拿银色的长枪,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傅青坐在了地上,交叉着双手,感叹道。
“银色长枪啊。”伯伦忽然笑了起来,心里似是有了答案。
“啊?什么东西?。”傅青抖了抖眉。
“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个人?。”伯伦道。
“什么意思?。”傅青疑惑道。
“你做着以前自己不会做的事,你挑衅毅伦,肆意地暴露只有自己知道的信息,不顾影响而言对毅伦下手,对岚草的挑战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你何时这么好斗了?。”伯伦脸色开始变得严肃。
“。”傅青陷入了沉默。
“但你必须秉持自我。”蜥人临死前的话语又进入了他的耳边。
“给你放五天假,五天后学校组织军训前,你必须得解决这个问题,不然,你会被开除。”伯伦说罢,便无视了傅青径直走向其他人。
而傅青则是呆站在了原地,沉思了起来。
没有多久,他也走向了人群。
毅伦死死地瞪着傅青,但碍于面前有伯伦看着,并没有冲上前去挑衅。
而傅青则是径直走到了毅伦面前。
“对不起,比赛场上是我的朋友,看到他有生命危险,我的情绪过激带来了不好的结果,十分抱歉。”傅青对着毅伦十分诚恳地道起了歉来。
“你朋友没什么事,事后我有向他道歉,这事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们两清了。”毅伦挠了挠头,别过脸去,没有再看傅青。
“谢谢。”傅青笑了笑,转头走向岚草。
“你赢了。”傅青伸出了右手,想要与岚草握手。
岚草愣了愣,嘴上忽然咧开阳光的笑容,和傅青握着手说:“你没输。”
傅青点了点头,便转头向门外走去了。
“你去哪?。”一旁的泷泽问起了傅青。
“找人。”傅青回了句话,便走了起来。
而伯伦也并没有去理傅青,而是大嗓门地说道:“鬼班的同学们,废话我从来都不喜欢说,你们有五天的时间去确定你们的未来,是否留在这里当鬼子。”
“因为一旦进入课程,你们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目前比较人道的是,你们还有现在这一小段时间来决定你们的未来。”
“随着课程考试和竞争,你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会被开除,当然开除不等于死亡,但是却代表着无法入学任何学校,你的档案会有黑幕,哪怕是从事较高水准的工作都会变得困难。”
“五天后,暴风雨就会来临,反悔的可以各回各家。也不要跟我扯什么人道,鬼班没有人,只有鬼。”
“你们得比人聪明,得知道每个人心里想什么,得比他们强壮,也得比他们圆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是你们的行事标准。”
“当然,那些被判死刑的,或者负债过多的,被逼上绝路的,没有选择权就是了。”
伯伦抖了抖肩,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名单,接着说道:“不过,考虑的时间给了,课还是要上的。”
“先绕着这个广场跑五圈吧,让我想想该怎么折腾你们。”伯伦用手扶了扶下巴,说道。
“这个广场一圈少说两公里。”泽尔咽了咽口水,小声地吐槽道。
“有人背我跑吗?。”泷泽小声地埋怨道。
“然后,你们每人要带着这个。”伯伦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一个像是手表的东西。
“干嘛用的。”人群中,一个名叫翎枭的人问道。
他身穿着纯黑色的铠甲和头盔,全身上下就连带颜色的镶边都没有,背着一个黑不溜秋的盾,却没有一把与之对应的剑。能从他身上看出来的,只有他那魁梧的身姿还有从从头盔隐隐现出来的绿色眼眸。
“仪器,他会纪录你们所奔跑的情况,到达五圈便会亮起绿灯,绿灯的时候就算通过。同时如果你们脱离外围至中心点的半径五米,就等于脱离跑道,仪器亮红色,直接归零。”
“还有,现在在场的三十二人,先到的前十六人,明天不用继续这个步骤,剩下的依旧,直到减半到一个人为止。”伯伦看着在座的所有学生,慢斯条理地解释道。
“那剩下的一个人怎么办。”另一个,名为祁隆的金发少年问道。
他穿得很简约,跟之前的黑甲壮汉相比,并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
“他会被开除,你们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时间到了,直接开始不会跟你们多废话的,注意分配仪器的倒计时。”伯伦说罢,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而剩下的人则是各围绕小团谈论了起来。
“你不把你的盔甲脱掉吗?穿着那东西跑五十公里,要不要命了。”长相可人的醉九韵穿着哥特装,向翎枭搭话了起来。
“不需要。”翎枭摇了摇头,坐在靠墙的那一处,也不顾炎热的阳光,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死死地盯着在上方观众席的伯伦。
周围人都以无数个小团体,聊得火热,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而伯伦则是坐着静静的观赏着台下的一切,忽然,一道人影从伯伦的背后走来,他坐在了伯伦的身旁。
“最好是快点吧,刘盈刚来可以处理不好酒吧的业务。”来者正是魁。
“那个叫刘盈的,有什么发现?。”伯伦问道。
“表面看起来不可疑,起码没露出一点破绽,看后续发展吧。”魁微微笑道,眼睛依旧是淡然地微闭着。
“怎么看?。”伯伦追问。
“关键时候,可以利用一下傅青。”魁脸上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
“差不多到时间了。”伯伦看了看时间,忽然整个地下广场变得昏暗无光,连一丝光线都没有。
伯伦掏出对讲机,大声地说道:“训练开始,自求多福。”
场面直接混乱了,在这一片漆黑中只有声音是敞亮的。
“卧槽,这咋会事啊?。”
“摸黑跑啊?可是一跃过外围五米就重来,落后了明天要跑,而且这个情况,要我怎么认路啊?。”
“天黑就算了,我怎么感觉得到有震动啊?不会地震吧?。”
伯伦听到乱作一团学子,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我先走了。”人群中响起了岚草的声音,人影中亮起了一双微绿的明亮双眼,他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快速甩过了大多数人。
泽尔右手扶着墙叹了口气,像是踩着走楼梯一般沿着墙一步一个脚印地爬到了两米多高,然后固定在了这个高度,在空中疾跑了起来。
“岚草作为狼种亚人,无论是体力还是夜间的行动能力都没得说,第一基本是稳的了,但其他人有什么亮眼表现吗?。”伯伦问起了坐在隔壁的魁。
“岚草吗未必。”魁咽了咽口水,说道。
“嗯?”伯伦抖了抖眉,疑惑道。
“你感觉不到震动吗?结果会令你吃一大惊的,所以我现在不说这个。”魁微微笑道。
“其他人呢?。”伯伦抿了抿嘴。
“大部分人挤作一团,不少人因为想要冲出人群,一直越出了跑道。不过泽尔他不简单,他好像是猜到了这种状况,所以他用屏障做了个楼梯,在高两米的地方,一边跑一边建路,冲过了人群,跑在了前面。”魁解说了起来。
“他这样不会持续多久的,对魂力的消耗太大了,哪怕他可以适当减少屏障的厚度来延长路线,但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估计没多久他就会跳下来规矩地跑吧。毕竟过人群就可以了,一直在上面跑也没有意义。”伯伦回道。
果不其然,就在伯伦语毕之时,泽尔在空中造了个滑梯,径直滑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一股脑子跑,而是手扶着墙壁,再度开出了一道屏障。
这道屏障从泽尔右手后往前倾斜而出,足足延长了十米才停下,而就在完成的一瞬间,泽尔快速地向前奔跑了起来。
“他落地了,不过他落地的时候,沿着赛道开了一个倾斜而出的屏障,这不,就在我们面前,虽然你看不到。”魁扭了扭脖子,说道。
伯伦听到这句话,噗呲地笑出了声来:“噗,这小子这么脏的吗?。”
“怎么了?。”魁抖了抖眉,疑惑道。
“现在这个情况,下面的人基本都看不到,除了少部分可能会心眼的,能感知一部分。他们只能通过靠墙才能确定是否没有走出赛道。而那家伙硬生生倾斜着造出了个墙出来,他们扶着墙跑,沿着那条路就会全跑出赛道。”伯伦笑道。
“等下,有点不对劲。”魁忽然眉头紧皱,说道。
“怎么了?。”伯伦抖了抖眉,对魁问道。
“接二连三地有人倒下,那个叫醉九韵的女人,这种事情允许吗。”魁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
“哦,那很正常,没事。”伯伦挠了捞耳朵说道。
“????。”看着伯伦一脸淡然的表情,魁一脸懵逼,不过在这黑幕之中,伯伦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忽然,地面又抖了抖,这次震感虽然不大,不过伯伦和魁都明显地感觉到了。
“这?。”伯伦抖了抖眉,用力地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出现了翎枭的身影,他疾步跑去,没多久就消逝在了脑海中。
“这么快的吗?。”魁张大了嘴巴,感到了有些诧异。
“这速度的确很快,甚至超过了狼种亚人的岚草一开始的爆发很多,不过他能这样加速多久?他的运动能力那么强,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发力,而且刚刚的震动是怎么回事?屏障还在啊。”伯伦抖了抖眉,疑惑地说道。
“不是。”魁咽了口咽口水。
“啊?。”伯伦沉思了起来:“该不会。”
“在这群人还没跑出多少步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是第二圈了。”魁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声带有些颤抖地说道。
(亚人和人类是可以结合繁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