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鸾素知父亲要胜好强的脾气,宁可杀了他,也不能人前出丑受辱,他更不愿如笑忘春一般,为了父亲而向那老僧跪拜恳求,当下向笑忘春父子一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暂且别过。两位要找我父子报仇,我们
那老僧道:“你竟忍心如此,让令尊受此彻骨奇痛的煎熬?”
方青鸾脸色惨白,拉着方堂明之手,迈步便走。
笑忘春喝道:“你就想走?天下有这等便宜事?你父亲身上有病,大丈夫不屑乘人之危,且放了他过去。你可没病没痛!”
方青鸾气往上冲,喝道:“那我便接笑兄的高招。”
笑忘春更不打话,呼的一掌,一招狂龙掌中的“龙啸九天”,向方青鸾猛击过去。他见
那老僧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佛门善地,两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
他双掌只这么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
笑忘春心中一凛,他生平从未遇敌手,但眼前这老僧功力显比自己强过太多,他既出手阻止,今日之仇是决不能报了。
他想到父亲的内伤,又躬身道:“
那老僧微笑道:“好说,好说。老僧对笑施主好生相敬,唯大英雄能本色,笑施主当之无愧。”
笑忘春道:“家父犯下的杀人罪孽,都系由
那老僧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笑老施主的内伤,须从佛法中寻求。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我问笑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能耐,那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替他医治?”
笑红尘一怔,道:“我……我替方老……老匹夫治伤?”
方青鸾喝道:“你嘴里放干净些。”
笑红尘咬牙切齿的道:“方老匹夫杀我爱妻,毁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斩成肉酱。”
那老僧道:“你如不见方老施主死于非命,难消心头之恨?”
笑红尘道:“正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便只这一桩血海深仇。”
那老僧点头道:“那也容易。”缓步向前,伸出一掌,拍向方堂明头顶。
方堂明初时见那老僧走近,也不
他青衫居方氏家传武学,本已非同小可,再钻研宏化寺七十二绝技后,更是如虎添翼,这一抬手,一飘身,看似平平无奇,却是一掌挡天下诸般攻招,一退闪去世间任何追袭,守势之严密飘逸,直可说至矣矣,蔑以加矣。
阁中诸人个个都是武学高手,一见他使出这两招来,都暗喝一声采,即令笑红尘父子,也不禁钦佩。
岂知那老僧轻轻一掌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
“百会穴”是人身最要紧的所
方青鸾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但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他心口一摸,心跳亦已停止。
方青鸾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老僧居然会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父亲的尸身往柱上一靠,飞身纵起,双掌齐出,向那老僧猛击过去。
那老僧不闻不见,全不理睬。方青鸾双掌推到那老僧身前两尺之处,突然间又如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掌力虽猛,却是无可施力,被那气墙反弹出来,撞
本来他去势既猛,反弹之力也必十分凌厉,但他掌力似被那无形气墙数化去,然后将他轻轻推开,是以他背脊撞上书架,书架固不倒塌,连架上堆满的经书也没落下一册。
方青鸾甚是机警,虽然伤痛父亲之亡,但知那老僧武功高出自己十倍,纵然狂打狠斗,终究奈何他不得,当下倚
那老僧转向笑红尘,淡淡的道:“笑老施主要亲眼见到方老施主死于非命,以平积年仇恨。现下方老施主是死了,笑老施主这口气可平了吧?”
笑红尘见那老僧一掌击死方堂明,本来也是讶异无比,听他这么相问,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三十年来,他处心积虑,便是要报这杀妻之仇、夺子之恨。这一年中真相显现,他将当年参与阳平关之役的中原豪杰一个个打死,连玄苦大师与李飞诸夫妇也死
待见玄慈死得光明磊落,不失英雄气概,笑红尘内心深处,隐隐已觉此事做得未免过了份,而楚三娘之死,更令他良心渐感不安。
只是其时得悉假传音讯、酿成惨变的奸徒,便是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