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也完了 居安思危

    海容川做了一个梦, 场景是三水医院。

    他躺在病床上,身边有个婴儿床,小孩正安静地睡着觉。墙上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 但房间里却灯火通明, 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概念。

    突然,有人敲门,敲门的人应该是很着急,没等他说话,那人直接进来了。

    “嫂子,我哥电话。”海容川一转头就看到了满头大汗的江拱明。

    海容川没有吭声, 但江拱明好似完全不在意海容川的无动于衷, 直接把电话放到了海容川耳边。

    电话里传来了江泊谦的声音, 有些干涩沙哑, 还带着浓浓的疲惫, “川儿,我遇到些事情暂时回不来了, 你, 你带着孩子。拱明,会把你送回家,咱们家地下室是个安全屋, 你跟孩子一起进去, 开门密码是保险柜密码,里面每个房间密码是保险柜密码最后一位加1, 依次类推。”

    海容川吞咽了一下口水, 过了几秒钟他才问:“我不能回自己家吗?”

    他太久没有说过话了,一张嘴才发现声音干哑得可怕。

    “不能,我跟爸妈说过了, 我要带你跟孩子一起出去散心。最近,家里出了点儿事,不过你别担心,等我处理完就回去了。”江泊谦停顿了一下,又说,“第七个房间里放着护照,如果如果我两个月还没有回去,拱明会送你出国。一个很漂亮的小岛,你跟孩子在那儿应该会过得很开心。”

    海容川听到这些话后,闭了闭眼睛,直接拒绝道:“我不出国,我爸妈还在这里。”

    “行,我知道了。”江泊谦压抑地咳嗽了几声,对面好像还有其他的声音,等了一会之后,他又说:“川儿,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们父女俩孤单生活的,最多一个月,我一定回去。你乖乖的,我看到我们的女儿了,很漂亮,我想陪着你们一起生活。”

    海容川不知道江泊谦为什么会说这些,但他还是“嗯”了一声,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江泊谦了。

    “等我回去,川儿,我一定会回去的。”江泊谦再次说。

    海容川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江泊谦了,明明说陪他生产的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现在又让他回家,海容川不知道家里到底出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他知道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应该全都知道。

    前几天他还能走出病房,但自从他抱着孩子去过天台之后,他就只能待在病房里了。现在只要他出门,就会有两个黑衣保镖跟着他。

    江拱明看电话已经挂断了,就对海容川说:“嫂子,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海容川拖着沉重的身体从病床上坐起来,咳了一声问:“明天不行吗?这都大半夜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生完孩子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不好。他有一种被所有人抛弃,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感觉。

    他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星期,他父母还过来看了他,但后来就再也没有过来了。江家的人,他只见过江拱明,其他人一次面都没有露过。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玩过手机了,都不知道手机扔到哪里去了。

    “不行,不行。”江拱明摇摇头,无意识重复道:“今晚上就回去,哥说了今晚上就得回去。”

    他把海容川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行李箱,又递给他一兜药,“嫂子,你现在身体恢复得不太好,我给你开了一些药。里面我已经标注了怎么吃,你回去之后别忘了。对了,孩子各阶段的水奶、奶粉什么的我已经让人送到家里了,一年的分量,还有孩子日常用的各种东西也都送过去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海容川反应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危机,他走到一旁把睡的安稳的宝宝抱了起来。

    小孩子睡得很沉,也可能是对他比较放心,往他怀里蹭了蹭,并没有醒过来。

    江拱明看了海容川一眼,沉默了一会,又说:“集团在F国有通讯业务合作,你知道不?大伯两个月前去了F国,当地的人不太合作。但业务很重要,哥上个月去的,所以才没有过来陪你。你别生气,他也不是故意的。”

    江拱明没有说全,他也不敢说全。

    三水集团在国内把握了芯片市场命脉,通讯业务也是行业龙头。近年来,应政府号召,他们家开始拓展海外市场,主要建设F国及其周围的发展中国家的通讯网络。

    这些跟政府合作的业务本来是国民基建项目,按照道理来说安全系数很高。

    但是,那些发展中国家对于外来者并不都是配合态度,他们不觉得三水集团会给他们带来切实的好处。

    况且对于原住民来说,他们带来的这些东西就相当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所以当地黑势力鼓动民众抢了他们的设备。江劭行在这次暴乱中受了重伤,可项目不能停,三水集团需要新的领导人,所以江泊谦过去了。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处理,江泊谦虽然带来足够的保镖,还是在一次谈判之后被黑势力追杀,受了枪伤。

    外面不安全,家里也被竞争对手盯得很紧。

    江志霆重新回到三水集团坐镇,保证国内市场不被侵蚀。

    不知道从哪传出了风声,说江泊谦的伴侣最近在三水医院里刚生了孩子。

    幼子是最大软肋,那些竞争对手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似的闻风而动。三水集团现在正在经历最大的困境,现任总裁远在异国他乡,现任董事长现在生死未卜,已经退休多年的90多岁的前任老董事长出山坐镇。

    现在就是瓜分三水集团的最好时机,一旦让三水集团缓过劲儿来,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望其项背了。

    所以,现在最危险、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就成了海容川和刚出生的孩子。

    海容川裹上厚厚的羽绒服抱着孩子从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江拱明帮他提着行李。

    停车场里站了一排的黑衣保镖,海容川坐上车后,江拱明去了驾驶座,“嫂子,坐好,我们就出发了。”

    车子开出停车场后,海容川看到自己车前后左右都跟着车。

    “拱明,怎么叫了这么多保镖?”海容川看着那些紧紧追着自己的车,皱了皱眉。

    只是回家而已,有必要吗?

    “哈哈,这不是护送你吗?没事,都是咱家保镖公司的人,你就当排场了。”江拱明开车的时候手心都出汗了,车上坐着的是他哥最爱的人和刚出世的孩子,如果他没有办好,他这辈子以死谢罪也都没有办法给他哥交代。

    毕竟,当他哥从医院监控里看到海容川抱着孩子站到天台的时候,立马给他打电话大骂:“江拱明,我在外面拼死拼活,让你在家里守家,你他妈的就是这么守的?我爱人抱着我孩子要跳楼了,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江拱明也发现海容川情绪不太对劲了,这几天他一直在跟医生商量着怎么制定治疗方案。可是,他没想到海容川真的有自杀倾向。

    “哥,我现在就加强嫂子病房外面的守卫,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江拱明走进监控室的时候,他的心也快吓停了。

    不过,幸好海容川又抱着孩子从台阶上下来了。

    他拿起一旁的对讲机对着医院保镖骂,“你们他妈的都瞎了啊?没看到海容川抱着孩子上天台了吗?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保镖立即道歉,随后说会加强楼里安保,保证海容川不会接触到任何会伤害自己的地方。

    江泊谦又训到:“江拱明,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他妈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

    他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缓了口气继续骂:“我看,你他妈的就是好日子过得久了,你都忘了你这些日子都是怎么换来的。算了,我不相信你了。你今天晚上就送他们父女回安全屋,要是这件事你还做不好,他们俩要是出了什么事,等我回去一定弄死你。”

    “好的,哥,我错了。我晚上就送嫂子他们回去。”江拱明立即道歉,他哥这么相信他,他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办好。

    他哥说的没错,是他太没有危机意识了,这些年他也确实过得太安逸了。

    “嗯,晚上回去的时候把安保都带上。如果他们俩出事,我就完了。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从我这儿认输后,咱们三水会怎样?”江泊谦疲惫地说,“你不是为了我一个人,你也是为了你自己,你好好衡量一下。”

    “我知道了,哥。”江拱明说。

    江拱明高度紧张地开车进了南山区101号地下车库,看到安全屋门的时候,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寒冬腊月,现在的温度零下3度,他还是满头大汗了。

    海容川站住那门前,疑惑问:“不是回家吗?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安全屋,刚才哥应该已经把密码说给你了,你打开之后就能进去了。”江拱明并不知道江泊谦安全屋的密码。

    他确实是好日子过久了,他觉得自己生在这和平年代,不需要再经历这些了。所以,他自己家里根本就没有设置这些。

    他有时还会觉得江泊谦弄这些太费事了,毕竟这里面的物资是需要不定期补充、更换的。里面的各项设备都耗费巨资,一辈子可能也用不上一次。

    但,现在确实还真的就用上了,不得不说,居安思危方面,他离江泊谦差得远了。

    第62章 真的是梦吗? 又做噩梦了?

    海容川按照江泊谦给他的密码打开了大门, 江拱明很少来这个地下室,他顺着记忆找到了卧室。

    他把海容川的东西都放了进去,“嫂子, 你跟孩子先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我可能不会过来看你。这边什么东西都用,打开主开关之后,整个地下室会模拟外界的温度来调控,不会让你感觉到不适。孩子的东西都带过来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你。”海容川坐在沙发上, 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江拱明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机递给他, “嫂子, 你跟外界联系都用这个手机, 这是集团自己生产的手机, 很安全。”

    “好,放那吧!”海容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安排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软禁了。

    江拱明又把药递给他, 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

    海容川觉得自己很乏力,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江拱明看他没什么精神,就走了。

    海容川是被小孩子的哭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屋子里很亮, 墙上的表显示12点。

    应该是中午了吧!

    他找到厨房给小孩泡了奶粉,其实他不怎么会照顾孩子, 在医院的时候都是医院的护工在照顾。

    泡完后, 他在手上试了下温度,结果手都被烫红了。他一烦就把奶瓶直接放进了冰箱里,这才看到冰箱里放了很多水奶。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护工都是给孩子喝的水奶, 他开了一瓶尝了口后发现有些冰,就准备室温放一会。

    小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不像刚出生的时候皱皱巴巴的,现在已经能看出一些轮廓了。他觉得这个孩子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倒是更像江泊谦,怪不得江泊谦说孩子长得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小孩子开始整天哭闹,他抱着小孩开始在整个地下室闲转,他闲着无聊就把所有的房门都打开了。

    这个地下室大到可怕,里面存的东西也超出海容川的想象。

    他以前只以为江泊谦是一个商人,顶多是家里有钱。但是,当他在1号房间看到满满一墙的枪,一柜子的子弹时,他才意识到这个家族有多可怕。

    有钱、有武器、还有好几本的护照。

    海容川觉得自己如果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地下室,可以保持每天灯火通明,他对时间的概念开始变得很弱,对人事的感知也只有身边的孩子。

    慢慢的,他开始焦虑、恍惚,开始整天整天地睡不着觉,对时间再也不敏感了。

    他觉得小孩子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哭,哭得他心烦意乱,他很想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当他真的下手时又不忍心,毕竟是他辛苦生下来的。

    这天晚上,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突然听到一声笑。这里只有他和孩子,他打开灯,看到孩子又冲他笑了一声。

    海容川看着孩子,眼泪无意识流了出来,到后来变成嚎啕大哭。

    江泊谦正在睡觉突然感觉怀里湿了,而后又听到了哭声,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怀里的人正小声抽泣着。

    “川儿,醒醒,你又做噩梦了吗?”

    江泊谦见海容川还没醒过来,就坐起身把海容川也扶了起来,“川儿,宝贝儿,醒醒。”

    他伸手把海容川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海容川的眼皮都哭肿了,眼睫毛粘成一片,他低头亲着小卷毛的嘴唇,“乖,别哭了。”

    海容川感觉到嘴唇上软软的,可亲吻的力度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江泊谦,“你干什么啊!”

    “你一直不醒,我就想着亲醒你了啊!”江泊谦松开他,伸手抚过他的嘴唇,“叫了你那么久你都不醒,我一亲你就醒了。所以,下次你再做噩梦,我就亲你。”

    海容川头有些疼,他无力地靠在江泊谦的肩膀上。他现在脑子很乱,如果说上次的那个梦他还以为是个简单的梦的话,那么这次呢?

    这次也是梦吗?这次他还能把梦仅仅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梦吗?

    梦不会连续,梦也不会跟现实贴得那么近。更何况那种心慌、无力、绝望不像是假的。

    江泊谦一下下地轻抚着海容川的后背,温柔地说:“能跟我说说做了什么梦吗?”

    “我梦到我被你关在了地下室里好多天,只有小孩陪着我,可是那个时候的她才刚出生。我一个人待在地下,没人陪、没人说话,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海容川的眼泪再次无意识流了下来,他轻轻说,“但快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笑声,小孩她冲我笑。”

    “然后呢?我为什么会让你待在地下室,待了多少天?”江泊谦吻去他的眼泪,温柔地问。

    “然后你就把我叫醒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待在地下室,好像是你出国了,你们公司的业务出问题了,待了17天了。”海容川只要一想起地下室那永亮的灯、刺眼的白,就有种窒息般的绝望。

    当然,于此相伴的还有孩子永无止尽的哭声。

    “17天?”江泊谦听到这个也沉默了,他不可能会把海容川跟小孩丢下,还是丢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的建立就是为了避难,平时不会启动。

    难道是因为他出事了?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极端的安排吗?

    “嗯,你说一个月会回来。”海容川能感受到梦里的那个他,还在等着江泊谦回来。

    “一个月?”江泊谦也惊讶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离开一个月,但他猜想应该是危及生死,要不然他不可能会做的那么绝。

    “嗯。”海容川点点头,他虚脱地把自己全部的重量都依到江泊谦身上,听到江泊谦有力的心跳之后,他才觉得些许的安宁。

    江泊谦擦掉海容川额头上的虚汗,亲了亲他的鬓角,“宝贝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我尽量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一直陪着你们,不让你担心。”

    海容川没有回应,毕竟世事难料,他不知道梦里的事情还会不会再发生一次。毕竟现在还不到小孩出生的时间,他也还没有跟江泊谦结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这个点儿怎么会有敲门声?

    江泊谦松开海容川,“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走到门口,见到阿姨何姐着急地说:“先生,映江小姐吐了,我已经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行,我马上下楼,你先回去看着她。”江泊谦关上门往卧室里走,跟床上的人说,“小孩吐了,估计是白天吃冰淇淋太多了,我下去看看。”

    说完,他从衣柜里拿了个睡袍披到了身上。

    海容川也下床,他从江泊谦手里接过睡袍,“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俩来到2楼海映江卧室的时候,家庭医生已经过来了,正在帮海映江看诊。

    海映江一看到他们俩,立即委屈巴巴地嘟囔了句:“爸爸,我难受。”

    “她这是怎么了?”江泊谦站在床位问。

    医生检查一番,随后说:“我听映宝说你们下午吃了冰淇淋?小孩子的肠胃本来就弱,映宝比别的宝宝身子更弱一些,现在这个季节吃冰淇淋,简直就是自找苦吃。”

    他转头看着床上的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语气也缓和不少,“映宝,咱们输个液,明天就好了。”

    “好吧!谢谢医生哥哥。”海映江心惊肉跳地看着医生从白色的出诊箱里拿出了输液针,想哭但又不敢。因为大爸的脸色看起来好凶,好像随时要发火的样子。

    海容川有些心虚地坐到床的另一边,握住小孩的手道歉:“对不起啊!如果不是我,你不会生病的。”

    “小爸,针扎好痛,你帮我吹吹,好不好?”海映江立即开始撒娇,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江泊谦轻咳了一声,严肃地问:“小孩,下次你不许再那么肆无忌惮地吃东西了,听到没?”

    “知道了,大爸。”海映江低声回应。

    海容川抬头看向他,“江泊谦,你这是点我呢?我这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我怎么点你了?我可没说你。”江泊谦可不敢点海容川,毕竟这人刚刚还哭得死去活来。

    他伸手摸了摸小卷毛的头发,哄道:“乖。”

    “体谅一下我还在这呢?凌晨4点出诊,还要看你们打情骂俏,我这算是严重工伤了,可以吗?”医生无语地看着他们两口子。

    “没给你钱?要我把咱们的合同拿出来吗?”江泊谦瞥了他一眼。

    “”家庭医生顿了顿,好吧!他是拿了不少钱没错了。但转念一想,吐槽老板不是每一个员工的责任吗?

    江泊谦也坐到了床上,对着一旁的阿姨说:“何姐,你回去休息吧!我们看着她就行了。”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随后,江泊谦又跟医生说,“你也可以去休闲室躺会,等要拔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嘞!老板,我现在就去,不打扰你们了。”家庭医生说完转身就走了。

    第63章 谁是儿子谁是爹 你无理取闹

    海容川躺在海映江床上, 陪着小孩输液。江泊谦半靠在海容川身旁,看着这一大一小,“川儿, 你要是困了就睡会, 我看着就行了。”

    “小爸,我想要你抱着我。”海映江往海容川怀里蹭了蹭。

    海容川伸胳膊把海映江搂进怀里,手拍着她后背,“还难受吗?”

    “难受,肚肚疼。”海映江嘟着嘴巴说。

    海容川心里更愧疚了,他轻轻揉着小孩的肚子, “下次不带你吃了, 我没想到你比我还弱啊!”

    “”江泊谦听到他的话后, 不禁笑了一声, “你也知道自己弱?”

    “江泊谦, 你是不是在嘲讽我?”海容川瞥眼瞪他。

    “没有,你继续哄。”江泊谦揉了揉他的头发, 想着不能厚此薄彼, 又越过海容川揉了一下小孩的脑袋。

    对比之后,江泊谦觉得还是小卷毛的头发更好摸。

    海容川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小孩,不一会他的胳膊就酸了。他睁眼看了一下, 小孩好像睡着了, 他也躺平身子,不一会就没有意识了。

    江泊谦眼看着这一大一小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他也打了个哈欠, 看来瞌睡确实会传染。

    他把小卷毛搂进怀里,指腹轻刮了一下他泛红的眼皮。

    小卷毛最近连做了两个跟自己有关的梦,但小卷毛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些梦呢?

    跟未来的事情有关吗?还是说因为小孩回来, 所以让小卷毛梦到这些呢?

    海容川没有把那些梦都告诉他,他也猜不好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他很确定自己是不会像他梦里的那样把他们父女俩丢下的。

    可,梦里的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做呢?

    家庭医生过来拔针的时候,看到那两口子抱在一起,孩子自己躺在一旁,跟他们俩不说泾渭分明,也可以说是有点距离。

    医生不禁乐了一声,“孩子是个意外?是吧!”

    江泊谦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说:“身为一个家庭医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拔针,然后走人。巨额年薪,N倍加班费,就照顾一大一小这俩人,我觉得我已经够仁慈了。”

    “老板,您说的没错,是我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家庭医生赶紧拔针,并快速收拾已经用完的输液瓶,保证大小姐房间里没有任何医疗垃圾。

    其实想想能在这里做家庭医生,简直爽翻了。

    江泊谦身体好到爆,海映江虽然身体素质不太好,但是性格可爱啊!另一个男主人,几乎不住在这儿,他整天的工作就是为大小姐的健康保驾护航。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钱多啊!多到随叫随到,且毫无怨言!

    “快出去吧!我困了。”江泊谦摆摆手。

    “嗯,这就走了。”医生背着出诊箱快速离开,心想他也并不想留在这里加班,好吗?

    房间里安静下来,江泊谦重新躺回去,折腾了大半夜,他这会儿也困了。看着怀里的人睡得安稳,他也放下心来。

    这次,海容川没有做噩梦,真好。

    海容川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连翻身都翻不了,一侧躺着的小孩正挤着他的胳膊睡,另一边的江泊谦把他的腰搂得很紧。

    他伸胳膊捣了一下身后的人,“江泊谦,几点了?”

    江泊谦伸手拿了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10点23分,怎么了?”

    “我今天要回家,你忘了啊!”海容川艰难从床上坐起来,问,“我手机呢?”

    江泊谦摸过另一个手机递给他,“小孩还没醒,要不,你们下午再回?”

    “也行,我也困了。”他看到容音晓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问他什么时候能到家,问他要不要回家吃午饭。

    这个点回去也赶不上午饭了,于是他跟妈妈说下午会回去,不用等他。

    说完之后,他重新躺了回去。

    冬天的上午,睡在温暖的被窝里,一边躺着喜欢的人,一侧是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云姐开车带着海容川和海映江回了家,本来江泊谦想让他们也带着何姐一块回去,但是海容川觉得太夸张了。

    最终商量下来,江泊谦还是让云姐跟他们一起走了,毕竟云姐既能保护他们,还能照顾着海映江。

    等快到家的时候,海容川还是跟前座开车的人说:“云姐,那什么,我爸妈都是比较随意的人,到时候你也随意一些。”

    “好的,我明白。”云姐回,“我随机应变的能力还不错。”

    “嗯,辛苦了。”海容川觉得云姐这应该算是出差了吧!毕竟,跟着自己跑了这么一趟,还要在不熟的地方待几天。

    海容川远远就看到他爸妈在大门口等着,他打开车门就下去了,“爸妈,你们怎么不在家里等,外面多冷啊!”

    “你这孩子就没有看到重点,冷是事儿吗?”海阅山对着他一阵挤眉弄眼,还重点插了插兜。

    海容川立即明白过来了,他后退了一步,夸张地说:“妈,你这貂可真不错,油光水滑的。容音晓小姐姐,你现在真的是贵妇气质拉满了,我跟我爸站你身边就跟拎包小弟似的。下次咱俩一块去逛街,我就不叫你妈了,我应该叫你姐啊!”

    海阅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往容音晓身边站了站,“你是拎包小弟啊!我怎么说也是大佬身后的男人,咱俩地位还是有些不同的。”

    容音晓捶了一下海容川的肩膀,嗔笑了一声,“几天不见,你嘴甜了不少。我孙女呢?”

    “我这哪是嘴甜,我这说的都是实话。”海容川指着刚从车里下来的小孩,“那不是吗?”

    “奶奶,我想你了。”海映江嗷嗷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容音晓怀里。

    容音晓看着海容川,不满地说:“今天多冷啊!都已经出门了,怎么就给我们家映宝只穿了一个毛呢衣呢?怎么没有穿羽绒服?还有,这打底裤穿着不透风吗?”

    海阅山也附和道:“对啊!你自己都穿着羽绒服,怎么给我孙女穿这么少?”

    “”海容川实在是有苦说不出,这又不是他的风格。如果按照他的喜好来搭配,小孩肯定整天穿羽绒服的。

    海映江大声辩解:“奶奶,我不冷。这是大爸给我买的衣服,不是小爸买的。”

    “小手都凉了,赶紧回家。”容音晓弯腰抱起海映江就往家里走,“等晚上奶奶带你去买其他衣服,你大爸太不靠谱了。”

    “这位是?”海阅山看着一旁拉着行李箱的干练女人。

    海容川赶紧介绍道:“这是云姐,来照顾小孩的。”

    “海先生好,打扰了。”云姐礼貌打招呼。

    海阅山点点头,“你好,辛苦了,先回去吧!”

    海容川刚准备往家里走,就被拉住了,海阅山不满地问:“江泊谦什么意思?怎么回咱们家还让人跟着?难道不放心我们?我还会伤害自己的孙女不成?”

    “爸,你想多了。”海容川解释,“云姐是江老爷子特意找来保护小孩的,小孩去哪儿她都跟着,晚上就睡在小孩旁边的房间里。”

    “是咱们不够大气了?时代变了?”海阅山不满地说,“我想不通有什么危险的?你像映宝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带你去酒吧看我唱歌呢,你不也安稳长那么大了吗?”

    海容川一说起这个就生气得不行,他瞪了一眼海阅山,“你还说呢,你带我过去就算了,你怎么不记得把我带回来呢?要不是酒吧老板把我送回来,你现在可能就没有儿子了。”

    海阅山尴尬地笑了几声,“哈哈哈,那时候你爹年龄还小,还没习惯当爸爸,都忘了身后还跟你这个小尾巴了。”

    “”海容川又感叹道,“你看人家江泊谦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哪好?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海阅山吹胡子瞪眼道,“给孩子穿那么少,冻感冒了怎么办?”

    “哪哪儿都是暖气,怎么会冻感冒?”海容川反驳道。

    海阅山想了半天,蹦出来一句:“咱家停车场没暖气,下车的时候不冷?”

    “你就是杠精,我不跟你说了。”海容川大步往家里走。

    海阅山在后面嘟囔着:“我怎么就杠精了?海容川,你还记得谁是儿子谁是爹吗?你对你爹基本的尊重在哪里?”

    海容川脚步一顿,原地站定回过头问:“爹,你想要我怎样的尊重?”

    “”海阅山揽住他的肩膀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容易激动?”

    “是我激动吗?明明是你先没事找事的。”海容川没好气地说。

    “行,是我没事找事。”海阅山无奈地说,“谁让你是我儿子呢,我让你这一局。”

    “”

    海容川一到客厅就看到容音晓正在帮小孩涂指甲油,他瞬间又上头了,声音也大了好几个分贝,“妈,她一个小孩,涂什么指甲油啊!”

    容音晓被他吓得手抖了一下,她拍着胸口说:“这不是挺好看的吗?我特意买的适合小孩子用的。”

    海映江晃着手让他看,“爸爸,不好看吗?”

    “头疼,你们随意吧!”海容川躺在沙发上,心累地摆摆手,想着只要回去的时候帮海映江弄干净就好了,要不然他觉得江泊谦也会上头。

    第64章 老婆孩子热炕头 对我的人放尊重点

    江泊谦对海映江外形举止方面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 海映江稍有偏轨,江泊谦就会立即严肃纠正。

    就拿穿着来说,不论天气如何必须是淑女装, 而江泊谦心里的女孩最低标准就是裙子。所以, 海映江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是裙子。

    举止方面,在家人面前海映江可以活泼、撒娇、可以大声说话。但是一旦出门,尤其是见到外人的时候,你必须要保持端庄。

    但根据海容川的观察,海映江这一切适应良好。

    容音晓突然说:“容川,你觉得我给映宝弄个卷发怎样?就像你的头发的那种卷儿?”

    “不行。”海容川被这句话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旁边坐着发呆的云姐都被他吓回神了。

    “为什么不行?”容音晓摸了摸海映江被编成双鱼骨丸子头, “映宝脸型跟你很像, 弄成你那样应该也好看。”

    “因为江泊谦会疯的, 他养闺女有自己严格的标准, 不信你问小孩。”海容川对着海映江抬了抬下巴,“小孩, 我给你买的那两套你衣服, 你爸让你穿过吗?”

    “奶奶,大爸说我能做主之前,他会帮我做选择。”海映江靠在容音晓怀里说。

    容音晓脱口而出:“这不是封建大家长吗?”

    “”海容川看了一眼海映江, 忍不住回, “这不是养的挺好的吗?小孩子本来就容易养歪,严格一些挺好的。”

    “海容川, 你这是被绑架了?”容音晓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江泊谦也没在这里啊!你都维护成这样了?我看映宝也没那么维护啊!”

    “我也觉得海容川被洗脑了,儿大不由爹了。”海阅山走过来坐到海容川身旁。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向着他了, 是你们俩太不靠谱了,我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都觉得你俩不靠谱。”海容川问海阅山,“我妈说要给小孩烫头发,你觉得靠谱吗?这是一个奶奶应该有的行为吗?”

    “”海阅山看了自家老婆一眼,顿了顿,“就,其实映宝现在这样挺好看的,跟个小公主似的,干净利落的多好?”

    “合着卷头发就不能做公主了?这是你们对我们卷发女生的最大偏见。”容音晓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行了,你们也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生气了。”

    海阅山踢了海容川一脚,“你怎么刚回来就惹你妈生气?”

    “我,明明是你,好不好?”海容川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嘴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海映江拉了拉容音晓的胳膊,“奶奶,你最好看了,像梅莉达公主。”

    容音晓转头抱住了海映江,夹着嗓子说:“还是我们映宝会哄人,比你们父子俩强多了。”

    晚上睡觉时,海容川正躺在被窝里玩手机,感觉到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他抬起身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海映江。

    他一把拍开了床头灯,海映江立即站直了身体,他笑了一声,“怎么了?睡不着?”

    海映江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小爸,我自己害怕,我想跟你睡。”

    “为什么害怕?你以前没有跟我一起回过家吗?”海容川掀开被子让她钻进来。

    “小爸,以前奶奶的家不在这里呀!”海映江在床上蛄蛹着,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海容川伸手帮她捋了捋乱飞的头发,又帮她掖好被子,“不在这儿?难道我们换大房子了?现在这个房子确实住好多年了,小爸以后是发财了吗?”

    “不是,奶奶的家没有现在大,那个家没有楼梯,也没有院子。”海映江比划了一下,“我回奶奶家都是跟你住在一个房间,不是这里。”

    海容川正笑着的脸瞬间僵住了,“没现在大”、“没有楼梯”、“没有院子”,这怎么听都像是更落败了呢。

    这个独栋是他父母结婚时买的,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如果不是遇到大的变故,不可能房子越换越小吧!

    他们家现在的条件可比他刚出生时已经好很多了,他父母也存了不少的钱,那得是多大的变故啊!

    以至于,他们家连房子都换了?

    海容川继续问:“你知道奶奶为什么换房子吗?”

    “不知道,小爸你没有跟我说。”海映江随后又说,“但我听到大爸跟叔叔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

    “生病了?”海容川躺回枕头上,连玩手机的欲望都没有了。

    生什么病能连房子都卖了呢?不可能,他们家的钱足够治病,没有必要卖房子。

    应该是小孩记错了,小孩子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够清晰、没那么强的逻辑性,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很正常。

    况且,他妈妈身体向来不错,每年也都做体检,不可能会生什么大病。虽然,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但他还是决定等明天要带父母去医院再做一个全面体检。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小孩已经靠在他胳膊上睡着了。海容川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

    高仰止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吹了个口哨,“嘿!哥们儿,来了?”

    “嗯,大家都来了?”江泊谦看着场子里的人,都是一个圈里的同龄人。

    “对啊!每年不都是这样吗?年前聚一波,年后再来一波。”高仰止端了杯香槟递给他,“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他们这些家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圈子,也共属于一个大圈子。平时私下可能会有些矛盾或者利益冲突,但身处同一个圈子,应酬还是要有的。

    毕竟,今天是竞争对手,说不定明天就能因为某个项目坐到同一个谈判桌上。

    江泊谦接过抿了一口,“在家里待着无聊,就过来看看。”

    “你现在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也会无聊?”高仰止瞥了他一眼,欠了一嘴,“你不会是被甩了吧!”

    “你可真会聊天,我老婆带着孩子回家过元旦了,所以我先空下来跟你这个单身狗参加这无聊的聚会,懂?”江泊谦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发出“嘭”一声清脆的响。

    高仰止无语看着他,“你可别秀了,搞得谁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一样。”

    “那你还上赶着找虐?”江泊谦笑了一声。

    “泊谦哥,你来了。”林炽远从不远处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江泊谦收起了笑,对着他举了举杯,“炽远,好久不见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没想到你来了。”林炽远站到他旁边,看着这个一身黑西服、满眼疏离但又能轻易引起大家关注的男人。

    江泊谦“嗯”了一声,“在家待着无聊,就过来了。”

    “找个位置坐会儿?”高仰止揽住江泊谦的肩膀问。

    江泊谦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人,推开他的胳膊,“别挡了,我都看见了,你还担心我跟他打起来啊!”

    “你不是烦他吗?今年是他组的局,他刚回来接家里生意,你淡定点儿。”高仰止在一旁提醒道。

    江泊谦瞥了他一眼,“我是小孩子?”

    一个高大男人一群人走了过来,“泊谦,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有孩子了?”

    “陈少,好久不见。”江泊谦语气平淡地跟这人打招呼。

    陈霁松,他的一个劲敌,江、陈两家在行业上有交叉,他们俩同龄,从小到大都是被比较的对象。

    不可否认,陈霁松值得做他的对手。他们俩是校友,学同一个专业。

    他硕士毕业之后回国继承家业,陈霁松是前两年才回来的。

    不过,他很看不上陈霁松的私生活。

    “泊谦,咱俩都这么熟了,你怎么一直都跟我这么生疏?”陈霁松靠近一步想揽江泊谦的肩膀,江泊谦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陈少客气了,咱们好像一直都没有那么熟吧!”江泊谦皱眉看了他一眼,随后他就看到了陈霁松身边站着的一个男生,那男生好像他在小卷毛那次的聚会上见过,叫萌萌,还是什么的,他不太记得了。

    陈霁松也不生气,继续乐呵呵地说:“泊谦,怎么没有把家属带过来?我听说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好像才20来岁吧!”

    江泊谦把酒杯放到一旁,双手插兜,语气平缓凉淡,“陈霁松,我劝你对我的人放尊重点。”

    陈霁松依然一脸笑,好像没有看到江泊谦的冷脸一般,“这下不叫‘陈少’了,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吗?咱们怎么说也是多年好友了,什么时候把小侄女带过来,我这个做叔叔的人,还没有给过见面礼呢。”

    “等你生出孩子的时候再说吧!”江泊谦说完之后,目光掠过他身边的男生,陈霁松绝对不是一个认真对待感情的人,那男生好像不认识他,那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高仰止看两个人嘴上已经来来往往刺对方几次了,就插话道:“陈少,好久不见。”

    “你们怎么都那么客气?我以为咱们算是好朋友了。”陈霁松看了一眼林炽远,“炽远,还是这么帅。跟泊谦站在一起,远远的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儿呢。”

    “陈少,我跟泊谦哥一直都是好朋友。”林炽远笑着说,“陈少,你的口味倒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陈霁松搂着一旁的男生,笑了声,“萌萌,来给我的好朋友们打个招呼。”

    “江少好、高少好、林少好。”萌萌乖巧地说。

    “你好。”江泊谦懒得再跟陈霁松废话,转身就往一旁的休息区走。

    高仰止跟陈霁松道别:“陈少,今天的氛围不错,要是能一直保持到结束,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陈霁松皮笑肉不笑地跟他碰了碰杯。

    第65章 好梦啊! 像个洋娃娃

    江泊谦坐到沙发上解开西服扣子, 心烦地喝了口酒,每次见到陈霁松他都火大。

    高仰止坐到他身旁,“泊谦, 你别放心上, 陈霁松那人一直都喜欢跟你比较,从小不就那样吗?”

    “后悔高中时没有把他打服,要不然他现在也不敢这么蹦跶。”江泊谦说。

    陈霁松一直都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很讨厌陈霁松用那种调侃的语气提到海容川。

    那人肯定是特意调查了他,要不然不可能会知道这些。

    “”高仰止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所以, 你俩高中拳击课上是真打?我当时说你带着情绪攻击他, 你还说只是切磋。”

    “怎么可能是切磋?”江泊谦端起一旁的酒喝了口, “那时候我就看他不顺眼, 整天跟个花孔雀似的, 他不也一样吗?”

    “没事,那时候你也比他更受欢迎。他是花孔雀, 属于主动招摇的类型。你是校草, 是不动声色就能吸引一大票人的类型。”高仰止看了他一眼,哄孩子似的,“这么说, 你开心些了吗?”

    “”江泊谦张了张嘴, 却没有说话,听到这些, 他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尤其是, 林炽远也认同地点点头,“泊谦哥,高哥说的没错, 你一直都比他优秀得多。”

    高仰止低头轻声说:“陈家好像也准备做芯片了,最近还收购了国外一家老牌公司,看起来像是要跟你打擂台了。”

    “我怕他?”江泊谦嗤笑一声,“让他放马过来。”

    “陈家还是有些实力的,泊谦哥。”林炽远说。

    “只要有我在,他陈霁松就得往后退一步。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江泊谦瞥了一眼场子里正在一群人当中的陈霁松,那人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冲他笑了笑。

    “泊谦哥,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自信的哥了。”高仰止由衷佩服道。

    江泊谦跟陈霁松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两个极端,一个清风霁月、高不可攀;一个潇洒浪荡、荤素不忌。

    但就是这么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因为排除掉自身的个性之后,他们俩的能力都很强。都是家族下一代的领导者,是圈子里争相追逐的对象。

    不过,江泊谦一直都跟其他人保持着距离。不像陈霁松,看到某个不错的人就能带上床,不开心了随时就能把人家给甩了。

    江泊谦又应付了几个圈内朋友,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1点了,不禁烦躁地捏了一下鼻梁,“你们走不走?我回家了。”

    “走呗!无聊死了,还不如回去睡觉。”高仰止也不太喜欢圈子里的这些聚会。

    林炽远问:“泊谦哥,你能送我回去吗?”

    “嗯?”江泊谦看了他一眼,随后点头,“可以,走吧!”

    “那你们一起走?我先回去了。”高仰止跟他们在会场门口分别。

    等司机开车的过程中,江泊谦看着站在身旁的人问:“你怎么过来的?”

    “打车过来的。”林炽远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我让司机回家过节了。”

    江泊谦看他只穿了一个西服,把自己的大衣递给他,“怎么穿那么少?”

    “谢谢泊谦哥,没想到会那么冷。”林炽远把那大衣披到了身上,衣服上是红土奇楠的味道,还带着江泊谦的体温,他贪恋地使劲闻了闻。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挺拔如松,双手随意地插在兜里,微微仰头,目视前方,看似在注视着什么,但好像又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地被他关注。

    司机打开车门,江泊谦大步走进后座。

    车子滑入暗夜当中,车里安静一片。

    林炽远坐在他身旁,问:“泊谦哥,明天我想去拜访凌姨,方便吗?”

    “可以,我妈最近都在家里。”江泊谦说。

    “你最近在老宅吗?”林炽远知道江泊谦已经带着孩子从老宅搬出去了,他也知道海容川经常去南山区。

    他还知道江泊谦跟海容川的关系好像变得很好了,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了。

    但,他还是选择装作不知道这一切。

    “嗯,我这几天都在老宅。”这几天小孩和小卷毛走了,江泊谦就回家住了。

    毕竟宝贝孙女不在家,他这个儿子得去陪陪家里的父母。虽然,长辈并不是那么想看到他。

    “好的。”林炽远点头。

    送回林炽远之后,江泊谦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一条消息都没有,这俩人好像忘记了还有一个人等着他们呢。

    退出软件,看着手机屏幕上一家三口的照片,他心里软了一下。

    下车之后,他看到老宅主楼的灯已经黑了,看来父母已经休息了。

    司机追过来,“先生,你的大衣没有拿。”

    江泊谦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黑色毛呢大衣,没有接,“拿去洗了。”

    司机点点头,“好。”

    “算了,不要了,拿去处理了就行了。”江泊谦说完之后转身回房了。

    司机拿着那个大衣又回到了车里,他觉得江总的洁癖好像又严重了。明明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为什么又要让别人穿呢?

    想不通,不过他也不敢提出自己的疑惑。

    江泊谦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血脉喷张又真实到可怕的梦。

    高端会所,圈内聚会,好像连空气都弥漫着情涩的氛围。

    陈霁松揽住江泊谦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泊谦,看看我准备了什么?”

    “陈霁松,你有毛病?”江泊谦拍开他的手,皱着眉看着场子里的男男女女们,“咱俩已经这么熟了?你的那些习惯我不喜欢,要是没事儿,我就走了。”

    “你说什么呢,这些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是A大硕士,看到那个卷头发的没?是我们家萌萌的好朋友,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精致漂亮的男生。”陈霁松指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穿着白色字母T恤的男生,“是不是跟个洋娃娃似的?啧啧!”

    男生一抬头刚好看向他们的方向,洋娃娃一双荔枝眼,圆圆大大的,黑眸里面还带笑。这么唇红齿白的男生,确实精致到让人惊艳。

    不可否认,江泊谦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玩玩那些场子里的人就算了,这些学生不适合你。”江泊谦太明白陈霁松刚才那个势在必得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算是一场圈内聚会,也算是利益交换。这样的聚会里通常会找来一些高颜值的男男女女来做点缀,这是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通常前半场是正经的商业交谈,后半程就开始糜烂,男男女女自愿组合。主导者们只想寻求一场肉.体的狂欢,而那些点缀者则是寻求一个向上的机会。

    大家可取所需,无可挑剔。

    但是,今天的这群人看起来过于正经了,不像是来点缀的。尤其是那个卷发男生,他看起来过于干净了。

    可这样纯粹无辜的男生到了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子里,太过稀有了,他已经看到很多人跃跃欲试了。

    陈霁松不满地哼了一声,“怎么就不合适了?越干净的人越好玩,你这种禁欲系是不会懂的,我今晚就要拿下他。”

    江泊谦虽然也知道陈霁松心里没有什么伦理道德,但还是问了句:“他不是你情人的好朋友吗?”

    陈霁松极度无耻地说:“要不是萌萌,你以为人家会过来?高傲着呢,不过我就喜欢强扭的瓜。”

    “”江泊谦向来跟陈霁松不是一路人,也懒得管这些烂事。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摆摆手,烦闷地说:“总有你翻车的时候。”

    “放心,翻不了。”陈霁松很自信地说。

    江泊谦对他的这些风流事不感兴趣,他今天过来是有正事要谈的。

    一晚上江泊谦都在跟人聊合作,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等他谈完准备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场子中的那个沙发,上面已经没有人了。

    陈霁松也没在场子里,估计已经跟人去了楼上的酒店了。

    两个人都不在,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江泊谦就为那个漂亮男生感到不值得。那样不谙世事的一个人,应该被好好保护才对,而不是跟着陈霁松这样一个烂人。

    场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了,他确实也该走了,他不喜欢跟这些陌生人做那些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

    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说五分钟之后能到。

    他转身去了洗手间,刚推开卫生间的门,突然听到旁边隔间里传来了一声短浅的呻吟。

    江泊谦开门的手顿了顿,还有人在卫生间里做?也太不讲究了吧!

    他没有听别人墙角的兴趣,转身准备往外走。没想到旁边的门开了一条缝,他好奇转身看了过去。

    那扇门开得更大了一些,里面的人试探地问了句:“你好,能帮帮我吗?”

    “嗯?”江泊谦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我吗?”

    他这才看清这人就是刚才沙发上的卷发男生,现在这男生脸色红润,声音带着黏腻,不正常,像是吃药了。

    “嗯,求你了,帮帮我吧!”男生软着嗓子嘟囔,把门开得更大了一些。

    江泊谦发现这男生眼睛里酝酿着水汽,嘴唇变得水嘟嘟的,下身也有很明显的变化,通过牛仔裤都能看得出来。

    他又想到陈霁松刚才那自信的语气,原来真的准备搞强的啊!

    第66章 求你了 带我走

    这时, 洗手间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是要进来了。

    江泊谦被男生一把扯进隔间里,并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江泊谦听着男生急促的呼吸声, 觉得有些好玩儿。

    没两分钟, 洗手间就传来了敲门声,“容川,你在这里吗?”

    “容川?”

    “容川,你出来。”

    每一个隔间都被人敲了敲,外面的人还嘟嘟囔囔,“去哪了?”

    江泊谦看着紧张地抓住自己衬衫前襟的男生, 刚想张嘴, 就被男生捂住了嘴。男生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 用嘴型说:“拜托了。”

    等到外面的人离开之后, 江泊谦立即拉开了男生的手, 他有些嫌弃地抽出手帕擦了擦嘴,“人已经走了, 我也走了。”

    “你能带我走吗?”男生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手抓住他的胳膊,修长细白的手指仿佛要嵌入他的肉里。

    江泊谦总是被各种人用各种方式求助,却是第一次被这样求。男生小鹿般纯净的眼神像是看救世主般看他, 江泊谦的心罕见地软了一瞬。

    江泊谦看男生的呼吸已经很粗重了, 就说:“要不,送你去医院?你这药劲有点大, 估计自己抗不过去。”

    他知道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来对付一些“不听话”的人。但是,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不去医院,你带我出去就可以了。”男生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身子也不禁往他身上蹭。

    声音里带着勾人的尾音,“带我出去,求你了。”

    江泊谦被这男生蹭的有些烦躁,他把人往后拉了拉,“行是行,不过外面的人好像在找你,我——。”

    男生搂住他的脖子,直接亲上了他的嘴唇,堵住了他剩下的话。

    男生的吻很急切,毫无章法,生涩得可怕,但是却又让人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内里也如表面那么诱人。

    男生好像已经被药折磨得濒临崩溃,带着哭腔说:“你碰我一下。”

    江泊谦觉得再这儿待下去,男生可能就把他衣服给扒了,他把男生拉开。把西服外套脱了蒙到男生脑袋上,声音沙哑:“走吧!我带你出去。”

    男生抱着他的腰,低头靠在他怀里。

    江泊谦很满意男生这种识相的举动,这会给他少惹很多麻烦。

    虽然在这里带走一个人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按照陈霁松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江泊谦一点都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再跟陈霁松斗来斗去。

    他们俩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碰到了陈霁松,江泊谦都无语了,这是什么运气。

    陈霁松看着靠在他怀里的人,调侃道:“泊谦,没想到你在这儿啊!这人谁啊!”

    江泊谦感觉抓在他腰上的手加大了不少力气,他皱了下眉,随后说:“跟你没关系,有事吗?”

    “兄弟不是关心你吗?”陈霁松好像很感兴趣一般,又凑近了一些,“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你要是早说你喜欢男生,我早就分享给你了。”

    “别废话了,走了。”江泊谦搂住怀里的人,准备往外走。

    陈霁松又叫住他,语气沉沉,“江泊谦,你要带走的人不会就是我一直找的人吧!”

    “你想多了。”江泊谦脚步顿了一下,他知道陈霁松已经认出来他怀里的人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陈霁松又笑着说,“泊谦,你也知道我很不喜欢别人碰我喜欢的东西。”

    “陈霁松,你要发疯就去其他地方。”江泊谦转头看了他一眼,搂着怀里的人继续往外走。

    司机已经在会场门口了,他推着男生进了车,自己上车后看到陈霁松正站在会场台阶上盯着他。

    江泊谦对着司机说,“回酒店。”

    男生靠在一旁车门处,嗓子里突然溢出了一声呻吟。

    司机赶紧把隔板升了起来,车速都提升了不少。到酒店地下停车场后,司机来帮他开车后门时,连头都没抬。

    “下车。”江泊谦对着车里的人说。

    男生下车时差点摔倒,江泊谦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等进电梯后,男生已经整个人贴到他身上了,嘴唇无意识地亲着他的喉结,软乱卷发蹭到了江泊谦下巴上。

    痒痒的,像是被一只小猫咪窝在怀里亲蹭、撒娇。

    江泊谦被男生不知死活的举动弄得青筋尽显,他压抑着自己问了句:“你全名叫什么?”

    “海容川。”男生一仰头就注意到了他的嘴唇,于是开始转移目标,手搂住他的脖子,仰头想去吻他的嘴唇。

    江泊谦皱眉看着海容川,躲开他凌乱又无规则的亲吻。

    海容川没有得到满足,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哼哼唧唧地再次往上凑,整个人都挂到了他身上。

    江泊谦搂住他的腰把他往房间里推,抓住他的头发把他往后扯了扯,声音尽是不耐烦:“有对象吗?”

    海容川浑身燥热却总是被拒绝,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哭着说,“没有。”

    “想要?”江泊谦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嗯。”海容川点点头。

    江泊谦虽然知道这人是要药物控制了理智,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圣人,这样一个漂亮男生送上来贴着自己,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就真的是身体有问题了。

    含情的眼睛、热情的亲吻、漂亮的蝴蝶骨、柔韧的腰、修长的腿。

    漂亮青年断断续续的甜腻声,后来夹杂着呜呜咽咽的求饶声,以及成熟男人压抑的喘息声,构成了这一夜的主旋律。

    江泊谦醒来的时候,不禁“嘶”了一声,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果然。

    明明是一个有对象的人,却因为一个梦而冲动了。但一想到梦中的人是海容川,那就很合理了。

    江泊谦也没有再睡下去的想法了,下床洗了个澡,裹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梦里的那个海容川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极度漂亮的青年,脸上没有了婴儿肥,眼神清澈而又灵动,像是暗夜里的星辰,熠熠生辉。

    那个海容川看起来比现在要成熟一些,已经是研究生了。所以,小卷毛如愿以偿考上了A大?

    江泊谦抖了抖烟灰,笑了声,“小卷毛,你还真是一个学霸啊!”

    现在的海容川正处于少年与青年的过渡阶段,眼神里还能看出来些许的幼稚和纯真,能明显看出跟那个海容川的区别。

    所以,在那个世界里他跟海容川是这样相遇的吗?

    江泊谦倒觉得挺合理,要不然他实在想不出他们在哪里还会有交集。

    ***

    海容川一大早就被容音晓吵醒了,他拉起被子往里面钻了钻,不满地嘟囔着:“妈,你干嘛啊!”

    “映宝都已经起床了,你怎么还在睡?”容音晓强行抱走了他的被子,还顺手把窗户给打开了。

    冷风嗖嗖往房间里刮,连窗帘都被吹起来了,海容川抱着枕头无力地靠在床头,“妈,你是有了孙女就不要儿子了啊!”

    容音晓坐在床上,伸手扒了一下海容川的睡衣领子,“你找对象了?”

    “没有,何出此言?”海容川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

    容音晓把他的枕头也抢走了,恨铁不成钢地说:“还何出此言,你别说你脖子里是蚊子咬的。”

    海容川一瞬间清醒了,他拉了拉睡衣领子,缩着脖子说:“没有找对象,这是个意外。”

    “那你这意外还挺激烈啊!对方不会就刚好是江泊谦吧!”容音晓看他清醒了,转身去把窗户关上了,又把被子扔给他,“赶紧起床。”

    “就起了,你这叫人起床的法子,二十年了都不带变变的。”海容川赶紧缩进被子里暖暖,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有用就行,不在意用了多少次。”容音晓走到门边又回头说,“你跟江泊谦玩玩呢?你能玩得过他?最后受伤的不还是你吗?”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他呢?”海容川没什么底气地反问。

    容音晓哼了一声,折身回来,看着在床上蛄蛹的一大团,伸手拍了拍,“就你这点脑子够干什么的?你就是个小孩子,单纯又不够世故,能玩得过他?我看过他的采访,就你这样的小傻子跟人家都上不了同一个牌桌。”

    “”海容川从被子里钻出来,瞪着他妈妈,“妈,你可真是我亲妈!我生气了,我不起床了。”

    容音晓看着他这样子,都乐出声了,“海容川,你自己还是一个小屁孩呢,还学人家搞对象。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妈,我一定能考上A大,我有预感。你可以先浅浅地开心一下。”海容川扒开被子露出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容音晓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卷毛,“一会儿起来啊!带你去逛街,我前几天看到一个衣服,你穿上应该很好看。还是亲子装,还能给映宝买一套。”

    海容川搂住容音晓的腰蹭了蹭,撒娇道:“谢谢妈妈,妈妈对我最好了,爱你。”

    “刚才你不还生我气吗?”

    “我那是开玩笑的。”海容川立即改口。

    容音晓看着这么不成熟的儿子,心里也是着急得不行。这样的一个孩子气的海容川,真的跟江泊谦合适吗?

    第67章 跟梦中人重合了 “财阀家大小姐风”……

    女人逛起街来, 精力无穷。

    海容川跟爸爸一起坐在休息区等着,他有点不在状态。因为就在十分钟之前,他接到了两张照片, 是萌萌发给他的, 问他照片中的人是不是他对象。

    一张是江泊谦把大衣脱掉递给旁边人的照片,另一张是两人上了同一辆车。

    很明显,照片中的人是江泊谦和林炽远。

    他问萌萌在哪拍的,萌萌说是一个圈内聚会,聚会还没散场,就看到那两人坐一辆车走了。

    他又点进江泊谦的聊天框, 这人凌晨四点时给他发了条消息:「川儿, 在家里玩得开心吗?」

    那时他已经睡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

    其实, 他想问问江泊谦跟林炽远上同一辆车之后去哪了, 但自己好像又没有什么立场去问。

    “川儿,在家里玩得开心吗?”海阅山突然在他耳边出声问。

    海容川猛地把手机按灭揣兜里, 不满地皱着眉, “爸,你怎么这样?你窥探我的隐私。”

    “这叫什么隐私,你看这条消息都看一个上午了, 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跟我聊聊天?让你爹开导开导你?”海阅山问。

    海容川摇摇头, 断然拒绝:“不需要开导,我很好, 谢谢爹。”

    他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跟海阅山说, 他也不想让父母担心。本来父母对江泊谦的印象就不好,要是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肯定更不想让他跟江泊谦在一起了。

    海阅山捏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小啾啾, 拉着他说,“要不要跟我去做头发?我头发需要再烫一下。”

    他又伸手摸了摸海容川的小卷毛,“要不,你也去做一下?你现在这乱得太没有规律了,像是一个小羊羔。我的御用发型师,保准能给你弄的好看。”

    海容川看了一眼他爸爸,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他的建议。

    他爸是一个时尚的大叔,每两个月都会去做做发型。每天还都会抽时间去举铁,非常自律。虽然已经四十来岁了,看着还跟他大哥似的。

    “我头发不好看吗?”海容川摸了摸头发,应该也不会太难看吧!毕竟很多人都夸他这发型很可爱,卷卷的看起来很阳光。

    海阅山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走,保准让你更好看。川儿,我跟你说不光‘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得保持自己的身材跟颜值,你看你妈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还被我迷得不行?”

    “爸,靠颜值取悦爱人,太肤浅了吧!”海容川不确定地问了句。

    海阅山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随后小声问:“如果江泊谦是一个大腹便便、秃头又猥琐的大叔,你还会想跟他生孩子吗?”

    “”海容川想了一秒,瞬间觉得自己萎了。如果江泊谦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得信念感多强才能跟他躺到一张床上啊!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这不是靠颜值取悦爱人,这叫颜值福利。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的零花钱比你多?”海阅山沾沾自喜道。

    “爸,我是你儿子,不想听你为什么零花钱比我多的细节。”海容川赶紧打住他的话,“做,去哪儿?先说好,我没钱,你让我去做头发,你得给我付钱。”

    “”海阅山艰难地点点头,“行,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容音晓听说他们要去做发型之后,很开心地表示拿发票回来可以报销。

    所以,海容川开始思量自己都发型到底是有多不好看?才会让他妈妈宁愿报销,也让他去做。

    他爸跟发型师就怎么设计发型就聊了大半个小时,随后又被发型师各种摆弄,等得海容川都没有脾气,打着哈欠要睡着了,终于在将近三个小时之后,他的发型新鲜出炉了。

    海阅山吹了口哨,“帅死了,这才是我儿子应该有的状态。”

    “海哥,你家小公子确实帅。”发型师也在一旁说,“这是现下最火的莱斯利卷,小哥哥你呈现的效果是我做了那么多人中最好看的。”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海阅山骄傲地说。

    海容川通过镜子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依然是卷发,只是现在头发的曲卷程度更加自然,不再随意满头乱飞了。

    慵懒又随性,看起来确实很有氛围感。

    他们俩到家的时候,容音晓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天呐!这还是我儿子吗?帅死了。”

    “妈,夸张了,我只是换了个发型,又不是换了个头。”海容川有些无语地说。

    容音晓捧住他的脸左看又看,认真评价道:“以前的你还是一个宝宝,换上这个发型之后,像是一个帅气男大了。”

    “妈,你懂得可真多,还男大!”海容川被夸得都快不好意思了,结果他一扭头就看到小孩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赶紧走过去抱住海映江,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儿?谁欺负你了?还是你哪里难受?”

    “小爸,你终于回来了。”海映江抱住他,嗷嗷哭了起来。

    海容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什么啊!你也就一下午没有见我而已,想我想成这样?”

    “小爸,我好想你啊!”海映江抽泣着,又抬起头盯着他看。

    海容川帮她擦了擦眼泪,“我也想你,不哭了,乖。”

    “怎么回事儿?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容音晓也被弄懵了。

    海容川抱起海映江走向沙发,“没事,小公主有点脾气很正常,哭一会就好了。”

    “行吧!”容音晓看海映江的哭声已经小多了,也不再纠结。

    海阅山凑到容音晓身旁,十分狗腿地帮她捏着肩膀,“老婆,我给儿子设计的发型好不好?能不能给一些奖励?”

    “考虑给你多加一千块。”容音晓转头看了看沙发上正哄小孩的儿子,非常感触地说,“阅山,儿子是不是真的长大了?他以前哪会那么耐心啊!”

    “肯定会长大啊!毕竟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有什么心事也不愿意跟我们分享了。”海阅山一想到儿子一脸忧愁地盯着那个聊天框,还是有些担心。

    容音晓叹了口气,“我总是觉得有些担心,毕竟咱们跟人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容川又那么单纯,怎么看都是容川会受伤。”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就是被我们保护的太好了,所以到现在还不成熟。能谈场恋爱也挺好的,就算可能会受伤,也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反正,还有我们给他担底,他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海阅山搂住容音晓的肩膀,安慰道。

    “也是,初恋能找到江泊谦那样的人,也是我们容川赚到了。”容音晓赞同道。

    反正,她也不觉得海容川能跟江泊谦走到最后。海容川现在还小,能好好谈场恋爱也不错。

    海阅山点点头,“要是按照你这个想法,确实是我们赚到了。你看映宝多聪明的孩子,咱家基因也是改进了不少啊!”

    “是改进了,这么想江泊谦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容音晓说。

    海容川并不知道他父母已经开始自我攻略,并把自己哄得开心得不行了。

    海容川跟海映江在家里待了三天,在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才回去。

    车刚在车库停下,车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江泊谦,那人手撑在车顶,对着车里笑着喊了句:“小卷毛,下车。”

    江泊谦本来挂着笑的脸,在看到车里的人后瞬间呆住了。

    海容川这个样子,跟梦中人完全重合了。

    在梦里,海容川就是这个发型,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海容川在跟他对视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没来得及收。

    漂亮青年、纯洁又耀眼。

    海容川见江泊谦一直盯着他看,笑容凝固,不太自然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没事,你太好看了,我不小心看呆了。”江泊谦让开一些位置,让他下来。

    海映江从另一边跑出来,笑着喊了句:“大爸,你看我好不好看?”

    江泊谦看着身穿白色貂、表情傲娇地摆造型的海映江,有些艰难地问:“小卷毛,这是你给她买的?”

    “我妈买的,别评价。毕竟是我妈买的,长辈买的,必须好看。”海容川也觉得小孩子穿貂显得太暴发户了,但是他妈非要说这是“财阀家大小姐风”。

    海容川感觉应该是自己没什么见识,反正他没见过这样的大小姐。

    “嗯,好看。”江泊谦敷衍地夸了句,随后转头伸手摸了一下海容川的头发,“川儿,怎么想着换发型了?这样真好看,看得我都——。”

    海容川一瞬间听懂了江泊谦是什么意思,他脸立即就红了,连忙打断他的话,“别说了,小孩还在这里呢。”

    江泊谦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嗯,那一会儿回房间再说。”

    “江泊谦,你好烦啊!”海容川推开他,转身往电梯旁走。

    “川儿,我说的是实话。”江泊谦跟在他身后,看着小卷毛凌乱的步子,这小卷毛是害羞了啊!

    第68章 你就当补脑的 不许质疑我的美貌!……

    海映江看两个爸爸都走了, 嘟着嘴问:“云姨,我不好看吗?他们为什么都不理我?”

    云姐蹲下身子摸了一下她的小脸,笑着说:“我们家映宝最好看了, 云姨带你回房间?”

    “可是我想跟爸爸玩儿, 我好几天没有见到大爸了。”海映江转身准备往电梯旁跑。

    云姐拦腰把她抱住了,“云姨带你从另一个电梯走,你爸爸有事要忙。你先睡觉。刚才在车上你不就困了吗?”

    “哦!好吧!”海映江确实是困了,靠在云姐肩膀,很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江泊谦进电梯之后,直接按了3。

    海容川转头问:“不等小孩一起吗?”

    “云姐会带她回去, 我是下来接你的。”海容川被江泊谦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垂下眼眸, 不禁问, “怎么这么看着我?”

    江泊谦凑近他, 温柔地问:“川儿,这几天你又没有想我?我很想你。”

    “没有。”海容川被那两张照片气得不行, 才不会承认自己想他。

    江泊谦看他斩钉截铁否认的样子, 心里发软,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呢?

    就算换了一个成熟点的发型,实际上还是那个气呼呼的小卷毛。

    江泊谦侧过脸, 低头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 又搂住他的腰,低喃道:“你不想我没关系, 我想你就够了。”

    海容川被亲后, 不禁咬了咬唇。而后抬眼看着江泊谦,轻声问:“你怎么突然亲我?”

    江泊谦觉得这人是在诱惑自己,但他又没有证据。

    江泊谦伸手捧住海容川的脸, 一点点凑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后,他才开口:“因为我在告诉你,我想跟你做,你准备好了吗?”

    海容川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没想到江泊谦会说的那么直接,他脱口而出:“艹。”

    “你说的也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江泊谦说完之后,直接含住了他的唇。

    从电梯里到卧室床上这么点距离,海容川觉得自己舌根已经麻了,他被江泊谦推倒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今晚上的江泊谦好像格外凶,连中场休息都不给他。

    最后,他惨兮兮地哭着求饶。往常只要他这么做,江泊谦就会心软放他一马。

    但,今晚事态好像有些失控,因为他感觉他越哭,那人就越不客气。

    后来,他实在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才被江泊谦抱着去洗澡。

    海容川心里感叹,不都说人到中年力不从心吗?

    怎么到他们俩这里,自己这个青春男大就比不过江泊谦这个坐办公室的总裁了呢?

    今晚上的海容川跟梦里的海容川好像完全重合了,连哭的时候都那么像。

    江泊谦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他不禁想,那些梦不是梦吧!

    在梦里,他跟海容川的相遇是一个意外,也是因为海容川那个朋友的背叛。现在那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他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来规避呢?

    那个叫萌萌的男生,不是一个可以交的朋友,他要提醒小卷毛才行。不光要提醒,最主要是让那个人不要再跟小卷毛有交集,这才能达到目的。

    他搂紧海容川,小卷毛感受到他的怀抱之后,嘟囔着:“老公,不要了,求你了。”

    江泊谦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温柔地说:“嗯,不要了,老公只是搂着你睡觉。”

    海容川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江泊谦的心更软了。

    海容川上午醒过来的时候,江泊谦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揉着腰坐了起来,某处的感觉太过难言了,他低声骂道:“嘶!艹,太畜生了。”

    不过,那里应该是被上过药了,疼痛倒还处于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头几次被江泊谦上药的时候,他会害羞到捂住脸或者用枕头蒙住头。

    现在,他已经习惯了,洗完澡后他往床上一趴,懒洋洋地玩着手机。等江泊谦跪在他腿旁帮他细致涂药。毕竟是那人让自己变成这样的,自己有权利享受售后服务。

    他下床打开柜子拿了个睡袍披到了身上,随后又想起了那张照片。

    于是,转身去了衣帽间,江泊谦的大衣都挂在那里。他一件件地翻着,从头翻到尾也没有找到照片上的那件铅灰色的大衣。

    他嘟囔了一句:“所以,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你想找什么?”

    海容川被江泊谦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一回头就看到江泊在正抱臂靠在衣帽间门口盯着他。

    海容川故作不经意地问:“我记得你有一件铅灰色的大衣,去哪里了?”

    江泊谦走过来,拉着一件铅灰色大衣说:“这不是吗?”

    “不是这个,这个是半长款,那件是长款。”海容川又看了看江泊谦指的那件衣服,“这个扣子是灰色的,那个是黑色的。”

    江泊谦惊讶地看着他,探究性十足地问:“你对我的衣服记得那么清楚?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件衣服是哪个。”

    “不知道就算了,走了。”海容川慢慢往洗手间走去。

    江泊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疑惑小卷毛怎么会突然找自己的衣服呢?

    小卷毛神经那么大条,不可能会记得住自己的哪件衣服是什么颜色的扣子。这么细节的东西,自己都记不得,更别说小卷毛了。

    江泊谦找到管家问:“刘叔,我有一件铅灰色、黑色扣子的大衣吗?我怎么不记得?”

    “有一件,不过那件衣服你前几天聚会穿出去之后就没有穿回来。那天你回老宅了,是放在老宅了吗?”刘叔说。

    “那件吗?你确定我那天聚会穿的是那件吗?”江泊谦问。

    “少爷,我很确定,你要相信我的记忆力。那件衣服是今年刚订做的,那天晚上你是第一次穿。”刘叔在老宅的时候会叫江泊谦“少爷”,来到南山区之后才改口喊“先生”。

    这也代表着江泊谦身份的转变,已经从家里的晚辈,变成了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江泊谦听到这个称呼之后,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刘叔,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一件我都不记得的衣服,小卷毛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应该是容川少爷在哪儿见过那件衣服,或者是见你穿过那件衣服。”刘叔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江泊谦点点头,从一旁的酒柜里倒了杯酒,刘叔给他夹了两个冰块放进去。

    江泊谦轻抿了一口,手指无意识轻点着杯壁,“那天晚上我去了聚会,他回家了。他不可能亲眼见过,应该是有人拍了我的照片并发给了他。他会回家找那件衣服,代表着他想通过那件大衣证明些什么。”

    刘叔退后一步,站在一旁问:“少爷,那件衣服去哪儿了?你的衣服上面都绣的有名字,如果让容川少爷误会就不好了。”

    “那件衣服啊!那天晚上我碰到了林炽远,他没穿大衣,我把衣服给他披了。后来,送他回家之后,那件衣服留在了车上,我让司机处理了。”江泊谦晃了晃酒,笑了起来,“这是有人误导了小卷毛,有意思。”

    “我让司机把那件衣服再送回来?容川少爷肯定就懂了。”刘叔说。

    江泊谦的衣服就算是交给司机处理,司机肯定也只会放到仓库里而不会随便乱扔。

    “不用,这件事我会处理,刘叔你就当作不知道就好。”江泊谦把杯里的酒一口喝完,随后走出了书房。

    刘叔在后面帮他收拾了酒柜,洗完杯子后才从书房里走出来。

    海容川到餐厅后,又看到了熟悉的汤盅,他很自觉地坐了下来。喝了两口之后,他才意识到另一个很严重的事情。

    所以,他们俩每次做,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

    江泊谦看他喝着喝着停住了,就问:“怎么?今天的不好喝?”

    “没有,就是,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喝这些了?我感觉我都补过头了。”海容川以前没觉得自己那么重欲,现在几乎隔天都会做。

    虽然,是很舒服没错了,但他也怕自己年纪轻轻真的就真的被掏干了身体啊!

    江泊谦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面色红润,气色也足。比刚认识你的时候皮肤看起来好多了,连黑眼圈都没了。所以补补还是有用的,继续喝吧!”

    他又转头跟管家说:“刘叔,这些汤也尽量做成不同口感的吧!整天喝同一个味道的,确实让人很没有期待感、新奇感。”

    “好的,先生,我会跟厨房说的。”刘叔笑着回应。

    “真的假的?我皮肤变好了?”海容川也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软乎乎的没错了,“连黑眼圈都没有了?”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吗?”江泊谦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海容川盯着他,很认真地问:“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皮肤不好?还有黑眼圈?”

    “”江泊谦顿了顿,怎么会有人的关注点这么清奇呢,他摇摇头,“没有,刚见你的时候,你也唇红齿白的,是个漂亮小卷毛。”

    “就知道你是在骗我,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过黑眼圈,你不能诬陷我。”海容川拿起汤勺继续喝着,随后又补充道,“你要是攻击我其他方面,我可能还会怀疑一下自己。但是,我的脸已经是我整个人最大的卖点了,我完全不能接受你的任何质疑。”

    “嗯,你最好看,这汤不是用来补脸的,你已经完美到极致了。”江泊谦看了他一眼,一言难尽地说:“你就当作是用来补脑子的。”

    “”海容川舔了一下嘴唇,“你这么说,我也并没有很开心。”

    第69章 薛定谔的洁癖 合着就我一个外人……

    今天海容川有课, 吃完饭后江泊谦开车送他去学校。

    海容川见他这么悠闲的样子,不禁问:“你不用上班的吗?”

    “送完你就去。”江泊谦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快放寒假了?准备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 宅在家里打游戏、看电影, 好久没有那么放松了。”海容川懒懒地靠在副驾上,“像我这样的宅男,就想闲着。”

    江泊谦点点头,“嗯,你想看什么电影可以提前跟刘叔说,让他帮你准备好。打游戏的话需要什么设备也跟他说, 我可能没有空陪你。年底了, 公司挺忙的。”

    “跟刘叔说?”海容川原本只想着在这里陪小孩玩两天, 然后就回家躺着的, “我不回家吗?”

    虽然他们现在好像是在谈恋爱, 但他也没必要一直待在这里啊!

    “这不是你家?”江泊谦理所当然地说,“我还以为你至少把小孩当成家人了呢, 她要是听到你这句话, 肯定会哭的。”

    海容川果断道,“她是我闺女,当然是家人了。”

    “合着, 按你的意思来说, 就我一个外人啊!”江泊谦哀怨地看着他,“我是你孩子的爸爸, 我还以为算是你的家人了呢?”

    “”海容川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幸好已经到学校门口了。

    他赶紧说:“你停在这里就好了,我上课的教学楼就在这附近。”

    江泊谦把车停下,伸手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好嘞!容川少爷,您坐车辛苦了。”

    “江泊谦,你可真无聊,又幼稚。”海容川没好气地说,“知道了,我在这儿住到年前,然后再回家,可以吗?”

    江泊谦拉住他的卫衣领子一把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可以,我们宝贝儿真乖。”说完,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下课让家里司机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海容川抿抿唇,拍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的小电车骑不了那么远。”江泊谦坐正身体,“打车的话,司机一般不往南山区走,除非你加钱。”

    “”海容川无语极了,“知道了,让司机在学校外面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等我。”

    “嗯,去上课吧!”江泊谦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海容川嘟囔着打开了车门,“你真烦人,把我发型都搞乱了。”

    “是我错了,给你道歉。”

    “哦!算了,原谅你了。”

    江泊谦一直看着海容川的背影,这人的步伐慵懒又随意,还不时漫不经心地左右看看,浑身都散发着松弛感。

    他很喜欢小卷毛这样的性子,有些傲娇,一惹就生气,但是又很好哄,就像是逗猫一般。

    猫咪漂亮又高贵,有自己的主见,同时占有欲很强。它需要你的时候,才会来主动蹭蹭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要敢碰它,它就能抓你一道血痕。

    但,就是因为猫咪的这种不讨好、唯我独尊状态,才更让人欲罢不能,不是吗?

    海容川一走进教室,就看到后排的万殊同。他大步走过去,拍了下万殊同的肩膀,“嘿!我的好兄弟。”

    万殊同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海容川,他拉着海容川让他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惊喜道:“你换发型了?”

    “对啊!帅不帅?”海容川很自信地对着他挑了下眉毛。

    “帅,一瞬间成大人了。”万殊同手捧住他的脸,左右看了看。

    “是太成熟了吗?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海容川有些不满地抱怨着。

    万殊同松开他,摇摇头,“不是,是因为你以前的发型太幼态了,跟个小孩似的。这么一换发型就像是一个男大了,很不错。”

    “我妈也说我像男大了,搞得我都不知道以前到底有多幼稚了。”海容川把电脑从书包里拿出来,问,“你期末论文写的怎样了?我还没有开始呢?”

    “写了七七八八了吧!这个假期我没出门,一直在写。”万殊同又问,“回家开心吗?”

    “当然,在家把我妈哄开心了,她多给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晚上请你吃饭。”海容川笑嘻嘻地说。

    “好。”万殊同被他欢快的情绪感染得心里愉快不少。

    晚上吃完饭后,万殊同拿着手机问:“去看个电影吧!咱俩最近都没有去过了。最近的那个新片儿,我看影评说不错。”

    “好啊!反正回去也没事儿干。”江泊谦凑到他身旁,在他手机扒拉来扒拉去,“是这个吗?科幻片?行啊!”

    万殊同一转头就看到海容川长而直的睫毛忽闪忽闪眨巴着,海容川的胳膊搂在他肩膀上。这人就是这样,好像跟自己一直都没有什么距离感,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好兄弟吧!

    不过,他还是怀念海容川以前身上的香橙味道,而不是现在让人讨厌的红土奇楠的味道。

    这个沉香属于江泊谦,那个男人很霸道,像是占地盘一般,在海容川身边做了明确的标记。也直直白白的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已经属于其他人了。

    “那我买票了,顺便再来一个爆米花套餐。”万殊同问他。

    “好,我想吃大桶的,在家里江泊谦都不让吃。”海容川无意识地说。

    万殊同正选套餐的手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向海容川,“他对你好吗?”

    “怎么说呢,挺好的,就是他老大做惯了,很喜欢管人,还不许手底下人反抗。”海容川伸手按在了奶油爆米花上,“就这个。”

    “嗯。”万殊同付完帐后,说,“走,去兑票了。”

    “好,你把二维码截图给我,我去前台换爆米花。”海容川说。

    海容川等爆米花的时候,旁边来了两个女生,他往旁边站了站,“你们先来,我再等等也可以。”

    女生又往他身旁靠近一点,轻声问:“小哥哥,能加个好友吗?”

    “嗯?”海容川看着这两个女生略带害羞的眼神,刚想从口袋里掏手机。他身旁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并把他的手按回口袋里,“抱歉,他不加陌生人。”

    万殊同站在他身前,问,“还没好?”

    “哦!好了。”海容川从柜台上抱过一大桶爆米花,对着女生说:“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祝你们幸福。”两个女生摆摆手,笑着欢腾,用隐隐还带着想要尖叫的表情看着他们。

    “你们误会了。”海容川不明白她们俩为什么这么兴奋。

    万殊同揽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往播放厅走,“快要开始了。”

    “嗯,那是得快点。”海容川抓了个爆米花放嘴里,又问,“可乐没忘吧!”

    “没忘,放心吧!”万殊同笑着说。

    电影很好看,但爆米花没有家里厨房做的好吃,这里的太甜,奶油味也不够足。沙发也不如家里的舒服,总结下来还是在家里看比较舒服。

    走出电影院后,万殊同问:“你要跟我回宿舍吗?”

    “不回,车过来接我了。”海容川把自己的定位发给司机后,十分钟之前司机已经过来了,“走,顺便送你回学校。”

    “不用,你回去吧!我想走回去,也就两公里而已。”万殊同摆摆手,“今天吃的太多了,我想动动。”

    “你厉害,这多冷啊!那我走了。”海容川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走吧!”万殊同说完就走了。

    车停到了他身旁,海容川拉开车门就坐进去了,他跟前面的司机说:“抱歉,久等了。”

    “不久,我也刚来不久。”司机笑着回应。

    海容川看座位旁边还放了一大个纸箱,他问:“这是什么?”

    “哦!是先生的大衣,前几天我送去干洗,今天才拿回来。”司机说。

    海容川打开盖子看了一眼,就是早上他找的那件,铅灰色、黑扣子的大衣,“江泊谦的衣服不都是在家里洗的吗?为什么还送出去洗?”

    司机解释道:“那天这件衣服,先生说不要了让我处理了。先生的衣服上面都绣的有名字,就算处理也是统一处理的。我就拿去干洗了,一会要送到仓库里。”

    “哦!那他为什么不要了?”海容川问。

    “先生不喜欢外人碰他的东西,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司机说完之后,又赶紧说,“这只是我的猜测,先生没说原因。”

    “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海容川重复了一句,“那个谁,不是他很好的朋友吗?”

    “就算是好朋友,也是外人啊!”司机说完这句话后,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抱歉,是我多嘴了。”

    “我就随便问问。”海容川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心里有些累,但隐隐又轻松了不少。

    所以,这是江泊谦对他的解释吗?

    但是,江泊谦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而是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呢?

    他可不认为司机会刚好在接他的时候把一个大衣放到车上,除非是江泊谦故意让他看见的。林炽远只是披了下江泊谦的衣服,这人连衣服都不要了?

    他都不知道江泊谦的洁癖那么严重啊!毕竟,当初在医院里江泊谦也给他披过衣服,那件大衣现在还挂在家里的衣柜里。

    江泊谦的洁癖,也是薛定谔的洁癖吧!

    第70章 越想越生气 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回到家后, 海容川见刘叔还在客厅里,就问:“刘叔,你还没睡?”

    “嗯, 先生让我等你回来。”刘叔笑着问。

    “江泊谦呢?”海容川看了一圈, 没看到人,“小孩呢?”

    “先生在5楼打拳,映宝在4楼上琵琶课。”刘叔又说,“厨房有甜汤,先生让厨房一直煨着呢。容川,你要喝点儿吗?”

    “不用了, 谢谢。”海容川准备往电梯旁走, 又回头对着客厅里的几个阿姨说, “你们都可以下班了, 这都几点了啊!不带这样的, 在这儿待着又没什么事儿干,都回去休息吧!”

    “好的, 容川先生晚安。”刘叔说完, 就带着那几个阿姨出门了。

    海容川进电梯后先是按了3,等电梯在3楼停下的时候。他又想到江泊谦在5楼,他还没见过江泊谦打拳是什么样子, 就又按了5楼。

    电梯门一打开, 入目就是各类型的健身机械。简单的他认识,还有一些东西他见都没有见过。

    他就听到拳击手套击打沙袋的声音, 顺着声音找过去后, 就看到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大短裤,手戴黑色拳击手套的男人。

    这样充满野性力量的江泊谦,跟平时西装革履的斯文形象相差甚大。

    但, 还挺性.感,怪吸引人呢。

    他坐在一个健身椅上,手托下巴看着江泊谦一拳拳地全力打着沙袋,沙袋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空气中不时传来江泊谦的喘息声,他看到江泊谦的工字背心已经湿透了,肩膀上也挂着汗珠。

    怪不得江泊谦身材那么好,原来是打拳打的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泊谦脱掉手套扔到一旁的筐里。拿过毛巾擦着汗,向他走过来,“回来了。”

    “嗯,要下去吗?”海容川站起身问。

    “好。”江泊谦把毛巾放到一旁的健身器械上,走到冰箱旁拿了瓶水,边喝边说,“明天我要去出差,大概三天之后回来。”

    “知道了。”海容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毛茸茸的,拖鞋上面是一个猫咪头,当然是江泊谦选的。

    江泊谦选给他自己的东西都很正常,但是选给自己跟小孩的东西风格就开始跑偏了。小孩的东西都是小公主风,他的东西都是毛绒绒。

    海容川合理怀疑江泊谦这个人,心里有一些不可道给外人的小癖好。

    “江泊谦,我看到你的那个大衣了,司机说他送去干洗了。”

    江泊谦无所谓地点点头,“嗯,要是早知道你说的是那件衣服,我当时就跟你说衣服去哪儿了。”

    “所以,你是故意让司机给我看的?”海容川很难不怀疑,毕竟那衣服出现得太过巧合了。

    “你可以理解为我给你的解释。”江泊谦看着他,“川儿,你可以尝试着相信我。希望下次你遇到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可以直接告诉我,通过我来寻求答案,而不是去猜。毕竟,一旦你开始猜测时,就会放入自己的主观臆断,你也会离真正的答案越来越远。”

    “江泊谦,你明明知道我在猜什么,怀疑什么。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通过这么迂回的方式来说?”海容川不满地反问他。

    “因为,我想通过你的方式告诉你,你现在的这种怀疑还有猜测,都是一种效率很低的解决事情的方式。”江泊谦说得直接,表情也很严肃。

    “我”海容川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瞬间,他觉得他跟江泊谦之间好像隔了很多东西。

    江泊谦一把扯掉身上的背心扔到衣娄里,回过头看向他,冷声说:“川儿,你可以对自己自信一些,对我放心一些。我不可能会做伤害我们家庭的事情,也不会伤害你。就你心里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不会在我身上发生,你可以放心了。”

    “知道了,我去看看小孩。”海容川被江泊谦一下子点到了内心最在意和恐惧的东西,他觉得有些难堪。

    他不想让江泊谦看到自己的这一面,他只想逃离。

    江泊谦盯了他好一会,看得海容川头都垂下去了,才点头,“去吧!”

    海容川到海映江房间的时候,何姐正在帮她梳头发,看到他后,笑着打招呼:“容川来了,等下就好了。”

    “何姨,让小爸帮我梳头,可以吗?”海映江一看到海容川,坐的都不安稳了,一直扭来扭去。

    “我来吧!何姐,你去休息就好了,一会我帮她念故事。”海容川从她手里接过梳子。

    “嗯,那我回房间了。”何姐转身就走了。

    海映江立即从椅子上爬下来了,“小爸,你晚上能不能陪我睡觉?”

    “好啊!”海容川用手指帮她把头发撸了两下,抱起她就回卧室了。

    海映江的房间放了一个米白色的圆形公主床,床上用品也是浅色系的小花朵,看着温馨又柔软。

    海容川拿过一旁的睡前故事,趴到床上问:“小孩,今天读什么?”

    “小爸,我们今天不读了,可以吗?”海映江趴到他旁边,拉着他的小拇指撒娇,“小爸,我们班里的同学回家之后都能玩游戏,我也想玩游戏。”

    “他们都玩游戏?”海容川反问。

    他虽然对那些小朋友不太了解,但是能进到那个学校的都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就以上次参加联欢会来看,每个小朋友都那么多才多艺,也不像能有时间玩游戏的样子。

    “小爸,行不行嘛!”海容川在床上翻腾了两圈,又滚回来,撒娇道:“求你了。”

    “那游戏叫什么?”海容川掏出手机,问她。

    “小爸,你把手机给我,我可以自己找。”海映江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趴在一旁就开始玩。

    海容川看了一会,不就是一个换装游戏吗?

    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儿的,他现在心里很难受。还从来都没有人那么凶过他呢,这江泊谦凭什么那么凶他?

    江泊谦还说是他家人呢?

    但他爸妈可向来都是哄着他的,哪有像刚才江泊谦那么冷漠地对他说话。

    现在再一回想,他心里更苦了,自然也没心情陪着小孩玩游戏。

    他拉过被子蒙住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泊谦躺到床上等了好久,也在想是不是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了。但是,他已经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了,主要是海容川太气人了,动不动就怀疑他。

    他又翻腾了一会儿,见海容川一直没回来,就披上睡袍来到了2楼。

    他一走进卧室就看到小孩正趴在床上抱着手机玩得兴起,海容川在一旁睡得昏天黑地。

    他坐到床边,对着海映江伸出手。

    海映江立即爬了起来,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把手机递到他手里。

    江泊谦看了一眼手机页面,对着海映江轻声说:“我去书房等你,动作轻点,别把你小爸吵醒了。”

    海映江立马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拖鞋就往外走。江泊谦把卧室里的灯关上,领着海映江去了2楼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把手机扔到一旁书桌上,问垂头站在身前的小姑娘,冷言道:“海映江,这是你小爸让你玩的?”

    “不是,是我自己玩的。”海映江手指扣着裙子,眼泪汪汪地抬起头,小声说:“对不起,大爸,我错了。”

    “晚上的时间,现在这个点儿,你应该做什么?”江泊谦板着脸问她。

    “读睡前故事,睡觉。”海映江看着江泊谦严肃的样子,眼泪刷地掉下来了。

    江泊谦点着手机,看着她,“海映江,这游戏是你在哪儿看到的?”

    “我下午放学之后,在花园里看到一个小朋友在玩。”海映江慢吞吞说。

    她说谎了,学校里的小朋友都不玩游戏,她是看到花园里花艺师家里的小朋友玩的。当时,那个小朋友还嘲笑她连这游戏都没有玩过。

    “我记得,下午放学之后,你不是应该上书法课吗?”江泊谦按着鼻梁揉了揉,心累地说:“海映江,家里给你留了娱乐时间,但我记得不是放学之后吧!你今天书法课的任务完成了吗?”

    “对不起,我今天骗老师说我不舒服。”海映江头垂得更低了。

    “嗯,我知道了。”江泊谦问她,“是这个书法老师教的不好,对吗?我会给你换一个新的,你下次再逃课,就继续换,直到你能好好上课。花艺师的孩子我记得是一个男孩?我会跟刘叔说,以后家里的员工不能带着孩子来上班了。”

    “大爸,我没有不喜欢书法老师,他教的很好。”海映江立即道歉,她摇着头说,“我再也不会逃课了,大爸,我错了。”

    “海映江,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你的学习计划是无数个老师帮你制定的,你的学习成果每个星期都要送去老宅。如果你完不成任务,家里不可能不要你,但是这些老师就要被换掉了。”

    江泊谦指着手机说,“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榜样,你小爸整天学习你没看到?还是你更想待在老宅跟太爷爷、太奶奶住?”

    海映江听到这句话后,更慌了,她跑过去抓住江泊谦的衣摆,“大爸,我想跟你还有小爸待在一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

    江泊谦还是第一次在海映江脸上见到这种恐惧的表情,脸再也板不下去了。他只是想让海映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并不想真的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