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殊是在一阵惊天动地的警报声中惊醒的。
她还以为是着火了,一个弹跳起身,立马就要抄起牵牵逃跑。
但是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与此同时,脑海里那催人命的警报声乍然消失,转而变成了一阵轻快电子音。
【叮叮叮,新的一天,宿主准备好了吗,西山别墅剧情二即将开始。】
西山别墅?
贺殊抱着脑子,足足用了一分钟终于像是开机成功了一样,想起所有事。
她穿书了,穿成个变态,这是又得上工了......
啪嗒一声开了灯,贺殊看清了床头钟上的数字,本来被吓醒就有点起床气,现在更是气得脑袋嗡嗡的。
“智障系统!你看看现在几点!五点!有没有一点人性?再凄惨的牛马也没有五点起来干活的!什么剧情要五点走,赶着投胎啊!”
贺殊翻身上床,扯过被子盖住头,继续睡。
【准备好了吗宿主,剧情已发送,请尽快前往指定场景。】
贺殊不搭理,但脑子里的剧情不是她闭眼就能看不见的。
“遛狗?!!!”
贺殊又一次弹跳起身,完了,真的是要送她去投胎了!
昨天听到‘狗房’时就知道不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玩这么大的!
还立刻就要玩!
不循序渐进的吗?先抽个小皮鞭什么的,实在不行,也可以玩玩那些小尾巴啊,毛茸茸的多可爱。
不对不对,想到那些东西是塞在哪儿的,贺殊老脸一红,不行,那也不能玩!
真的要死了,这该死的剧情,竟然要她把岑千亦当狗一样‘牵出去遛’...对方当然是不愿意的,然后她就动手了...看形容,把人打得青青紫紫的,最后还强行给人拖了出去......
还在别墅佣人面前,要岑千亦爬着出门......
然后一路爬上山,去看日出......
苍天啊!救命啊!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这山头要是闯进个人,看到这一幕拍个视频都得上社会新闻啊!
怪不得最后岑千亦要这么折磨原主,她竟然还干了这种事!
贺殊重新躺回去,这事她做不了!
“直接送我去投胎吧!”
【拒绝任务,角色将被抹杀,一切都将重头开始。】
这系统像是充够了电,声音都比之前大了很多。
【重来还是要走剧情。】
贺殊气恼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暴躁地想捶死这智障系统,她听懂了它的意思,它在说她‘死了’也没用,‘死了’也要‘复活’,还得面对这智障剧情!
贺殊认命地起身,洗漱时看着镜子里更像变态的自己,真是想哭。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贺殊发现脖颈处有几道划痕,手上也有点血渍。
贺殊:?
她昨晚上睡觉给自己挠破皮了?
换衣服的时候,贺殊还发现胸口处红了一片,像被什么压着过一样。
贺殊想到了昨晚上做的梦,她梦到牵牵了,梦到它跑来找她睡觉,看了眼胸口,以前牵牵趴她身上睡觉倒是经常给她压出个痕迹。
说起来昨晚上的梦感觉好真实...但不等贺殊细想,系统又一阵警报声。
没时间了,贺殊赶紧换了套宽松运动服,匆匆去‘工具间’拿道具,昨天还说这条动线很合理,果然...这变态是懂设计的。
贺殊径直走到昨天已经看到过的放项圈的柜子前。
来不及挑了,一眼看到有一个项圈没像其他的一样规则地套在收纳的底托上,她就顺手拿了。
倒计时停止前,贺殊卡点打开了通往‘宠物间’的门。
脑海里,系统的电子音应声响起。
【宿主到达指定场景,剧情开始,宿主加油!】
加个屁,加油当变态啊!
贺殊深吸一口气,开了灯,橙黄的灯光迅速照亮房间每一个角落,贺殊也看清了房间中央那个巨大的垫子上躺着的人。
岑千亦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团成了一团,比昨天看起来更小个了......
贺殊看着她身上那件单薄的吊带睡衣,只穿这么点去爬山,不得冷死......
犹豫着要不要把身上的外套给人,贺殊就看到了昨天给出去的那件白大褂。
在狗笼里......
这是什么意思?从小做阅读理解的贺殊不禁开始发散思维,她给的衣服,被关到了狗笼里,岑千亦其实想关的是她吧......
吓人,贺殊想象了她给关进去的样子,啊啊啊啊可怕啊!
在贺殊胡思乱想间,垫子上的岑千亦已经睁开了眼,在适应了光线后,目光落点在了贺殊身上。
贺殊身子一僵,有种被盯上的感觉,但很快对方就把目光往边上偏了一点,像是因为看不见所以用耳朵在努力听动静。
贺殊松口气,现在她有点庆幸对方看不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演不演的下去接下来的剧情。
脑海里倒计时又开始了,贺殊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台词。
“宝贝,醒了?”
话音落地,对方像是才确定了她的方向,把视线正确地对准了贺殊。
贺殊的目光撞上那双淡紫色的眼眸,本能的就开始发颤。
但抖动的频率不高,至少没昨天的高,贺殊惊讶,她怎么睡了一觉胆子变大了好多?
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
杀气!
“系统出来,怎么回事?杀气呢?那些可怕的空气刀呢?杀气体验卡到期?”
【三天体验卡,还有两天。】
“那怎么回事,出故障了,怎么不显示了?”
【没有感应到杀气。】
贺殊明显感觉到系统那电子音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她疑惑看向房间中间的人,怎么回事?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她怎么就不想杀她了?
岑千亦看着门口的人,余光看了外面的天色,起这么早...要干什么?
她沉默以对,等着对方的下文。
贺殊不意外对方的沉默,剧本里就是这么写的,虽然说没有感应到杀气,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贺殊实在是轻松不起来。
贺殊僵着腿往前走,走到了岑千亦跟前蹲下,对上那双淡紫色眼眸时,又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深吸一口气,贺殊朝着人伸出了手,快速摸了一把对方的脸。
“怎么了宝贝,还没睡醒?”
说着低头看了眼手,动作提示接下来要捏着对方的脸,贺殊想了想,伸出了拇指和食指。
用两根手指很小心地捏住对方下巴,像捏着个易碎水晶薄片,一点力不敢多用。
“昨夜想我了吗?”
岑千亦望着人,眨了眨眼。
贺殊有那么一个瞬间,被萌了一下,主要这双眼睛实在好看,这样迷茫瞪大了眼看着人,都有点像她的牵牵了。
贺殊偏开点视线,才能继续她的变态台词。
“想明白该怎么当个玩物了吗?”
说完词,贺殊静静等待对方回应,该岑千亦说话了。
等了不过两秒,对方开口了,说的也是台词本上的话。
“你想干什么?”
贺殊真想说她什么也不想干,都是系统逼她的!
收回两根手指,贺殊按要求快速摸了一把她的脖颈,答非所问。
“真好看,宝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脖子很好看。”
岑千亦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屈起,捂住了刚刚被碰了下的脖子,没有出声,她看见了对方手里的东西。
这项圈...是昨晚上她挑中的那个......
贺殊也低头看着手里的项圈,这里对方没词,她继续她的台词。
“这么美丽的脖颈,少了点东西。”
说着晃了晃手里项圈,链条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敲击声。
岑千亦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想干什么?”
想哭。
贺殊真的想哭,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这眼泪就自己掉了,像是默哀她即将告别‘人’,正式成为变态!
还是那种,一点辩解空间都没有的纯血变态!
用力呼了口气,吸了吸鼻子,贺殊看向岑千亦迷茫的眼神,幸好对方看不见她......
她用力擦掉眼泪,默默告诉自己,演戏,演戏,都不是真的!
哽咽着继续台词。
“西山早上的空气尤其舒服,带你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
“看过日出吗?西山的日出很美。”
“哦,差点忘了,你看不见。没事宝贝,我看得见,我替你看。”
贺殊轻轻抚过岑千亦的眼睛,感觉到对方眨眼时睫毛扫过她的手心。
岑千亦很少有这么迷茫的时候,看日出...这人起这么早是要带她去看日出?
她有点难以把这件事和眼前这人联系上。
贺殊也想不明白,怎么能有这种纯血变态,给人搞瞎了带人去看日出。
擦掉又掉出来的眼泪,她为什么就穿成了这么个变态...接下去的事一干,以后就算她被岑千亦折磨死,她都感觉她有点死有余辜......
系统又在倒计时。
贺殊呜咽一声,红着眼睛解开手里的项圈,上前扶着人坐起,颤着手把项圈套在了那美丽的脖子上。
“宝贝,戴上这个,就不会走丢了。”
说着按要求低头咬了下那耸起的清晰锁骨。
岑千亦没预料到对方的这一下,不由得一个耸肩,感官加强剂越往后效果越强,这一下,让她有些痛,同样的也有些麻。
昨晚上的一些记忆袭来,岑千亦眼底闪过丝羞恼。
光洁的脖颈上被套上了项圈,冰凉的皮料和炙热的手,肌肤上传来冰火两重的体验,不断刺激着她的心脏。
岑千亦不由得微微颤动了起来。
贺殊也在抖,抖得更快速,抖得都对不准那洞孔,扣不上项圈。
她只能更近些,看到岑千亦泛红的耳朵时,发现了点不对劲。
之前在医院,她看到岑千亦耳朵上有个像痣一样的红点,好像还有图案,现在耳朵上没了...奇怪,她又凑近了点,发现那处多了个洞。
她捏着耳朵看了看后面,没有穿透,不是耳洞。
好奇怪。
岑千亦感觉到耳朵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温热呼吸进入钻进耳朵,头皮一阵阵发麻。
贺殊怀疑她在医院大概是看错了,系统催促下,她没时间耽误,稳住手终于把项圈扣上了。
拉开点距离,贺殊看向扣好的项圈,有点宽松,但不勒着就好,她只能努力在变态的行为里找补一点点。
岑千亦看着松开她的女人,身体酥麻感还在继续,四肢发软得有些撑不住身子,看着对方那眼睛,那眼泪又跟自来水一样往下落。
这人到底一天到晚的在哭什么......
贺殊擦了眼泪,扯过项圈上的铁链深吸一口气,她要开始当变态了。
眼泪汹涌的掉,模糊的视线下她对不准,铁链尾端蹭着胸口好几下才沿着中间那道沟往下滑落......
铁链的触感,冰冰凉凉,一点点贴着肌肤往下,就像条小蛇爬过,岑千亦被这放大的感觉折磨,身体一阵阵起了细密的疙瘩,她死死攥紧了身下的垫子,垫子上细绒都陷进了指甲里。
贺殊没发觉这异样,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系统出来,我真的要这么做?你这真不是智障系统吗?我走完这种剧情,想要感化人是没可能了,她肯定要杀了我!”
【拒走剧情——】
贺殊打断:“别扯这句了,这样的剧情走下去,还拯救什么啊,都毁灭吧。”
【加油!】
智障系统!
贺殊想到了自救的唯一可能,大概就只有岑千亦来改变剧情了。
随后想想不对,岑千亦就算答应爬了,她不用打她,可是答应爬了,还是要出门啊!
最可怕的不是打人啊,打人她能控制力度。
最可怕的是要岑千亦爬出这门,还要爬出大门......
剧情里,还有那些佣人在门口,跟她打招呼,说‘贺总早’......
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她牵着‘狗’,听众人喊贺总早,贺殊想哭,真的好变态.......
死局,完全的死局!
她今天注定要成为个变态了,一个该死的变态!
眼泪叭叭叭的掉,贺殊抽出滑落岑千亦胸口的铁链,没注意到对方通红的脸,拽过铁链的同时伸手按低了对方纤薄的背,迫使对方形成了个跪趴的姿势。
算了,要死就死快点好了。
贺殊捻过一缕对方奶白色的头发,用发尾挠了挠那泛红的耳垂。
“漂亮小狗,会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