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省公安局内的三楼会议室中，此刻屋内早已烟雾缭绕，能见度不超过三米，堪比古早电视剧中的‘神仙下凡’。
会议室桌旁围坐的众人，各个眉头紧锁，满目愁云，几乎人手一根烟。
会议室外，盘着头发的褚晓琳隔着玻璃见到这一幕，默默地摇了摇头。
“看样子你们队长又要挨批评了。”
胡驰耸了耸肩，表情算不上太好。
中央下命令，再加上局长亲自坐镇，“周队他能舒服都奇怪了。”
他不愉快的是，领导心情不美丽，那么他们这些下面的小兵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实在是这次的案子社会影响太大了。
而且凶手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死者全都是不超过十岁的孩童。
清河已经许久没有遇到性质这么恶劣的连环杀人案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问对面这个可以称得上是自己前辈的女警，“温法医他……？”
“哦，在隔壁休息室等着呢。”她看了看手表，“可能这会已经等睡着了。”
毕竟温煦昨晚为了解剖那个新送来的尸体，几乎熬了个通宵。
今早本来想尽快给周志成报告，结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会议耽搁了会。
“等周队这边结束我们一起过去。”
话音未落，面前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独留周志成在原位久久没有离开。
“队长……”胡驰有些不忍，走上前本想安慰两句。
然而他刚刚张开口，周志成就反应极大地猛捶了下桌子，差点将胡驰吓得蹦起来。
瞪着眼睛看着周志成，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狗杂碎的杀人犯，居然对这么小的孩童下手，别让老子抓到他！”
短短三天，发现三具尸体。
而且让周志成不安的是，后续恐怕还会发现更多。
就在他准备打起精神叫温煦去开队内会议的时候，突然一个小警察慌张跑了进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汇聚的瞬间，周志成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接着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周队！又发现尸体了！”
*
对面店老板下意识吞咽了口唾沫，然而就在愣神的时候，接到高良命令的一个小弟已经上前钳住了他的胳膊。
“哎哎哎？你们放开我，有话好好说啊。”
“良哥，咱们有话好商量，我们就是普普通通做生意的老百姓啊……”
他年纪大，在这条街做生意的时间也久，所以对于高良的手段就算不能说是完全清楚，但也明白个十之八九。
在还没被拽到高良面前时，他就开始求饶。
“普通百姓？”高良笑着拍了拍他的脸，“我刚是不是听到你说要报警来着？”
店老板脸又惨白了些。
见他不回答，高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力量逐渐加重，“是不是我太久没有来这里收保护费，以至于让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了？”
肉眼可见的，店老板的瞳孔震颤了起来。
但很快，高良又松开了手，不过没让人放开店老板。
“我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一会再找你算账。”
他推开店老板，转过身重新面向沐云初两人，和手下的人命令道：“弟兄们，进到店里，将你们只要能看到的东西，全都给我砸了。”
“不过这两个漂亮娘们别给我砸坏了。”
一时间，数十人淫笑的声音传到整个巷子里。
他们以为能在沐云初的脸上看到惊慌甚至是恐惧的表情。
可抬头望去，对方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就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和她无关似的。
高良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混迹许久的他不禁心中起疑，难不成这两人有什么底牌？
但这个想法在出现仅仅零点一秒后，就被高良完全否定了。
根本不可能！
这两个人肯定是看没有办法了，在这装的。
想到这里，高良脸上又露出了好似看透一切的笑容。
沐云初懒得理会他热闹的内心戏，搬了个椅子在店门口，自己则是手拿着茶壶坐下。
刚升起的初阳暖光斜照在她的脸上，她一袭月白衬衫，身姿纤细而笔挺，无形中透漏着一股威压。
“砸店？”
她眯着眼睛，周身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朱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如冰裂寒潭，带着蚀骨的冷意。
“我倒是要看看，谁今天能动我的店一下！”
高良心中莫名一凛。
回神过来愤怒和震惊不断交织在心中。
他竟然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喝住了。
愤怒不断增加。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他现在就是带着绝对的私人感情了。
旁边的店老板见状大喊：“姑娘你可别开玩笑了，快点带着你们店的员工跑吧！”
“这可不是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啊！”
他虽然和沐云初的关系算不得多好，但自己也有个女儿，代入一下实在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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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高良冷哼一声。
觉得这话实在可笑。
也不知道这初出茅庐的女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同时，他的耐心也终将耗尽，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
数十个人瞬间一拥而上。
即将发生的事情店老板都不忍心看了。
他闭着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
可是半天都没有听见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他不禁好奇地再次睁开双眼。
只见坐着的沐云初轻轻看向了旁边的璃殇。
后者像是瞬间接到了某种信号。
激动地搓着双手上前，很快就融进了那群人中。
她的身影快到店老板都看不清的程度。
不到两分钟，刚刚还叫嚣着的人就全都躺倒在地。
抱着肚子疼得直打滚。
璃殇看着这些人拍了拍手。
她记得沐云初的嘱咐，下手并不重，忍不住吐槽了句：“真弱。”
不过还是忍不住想他们店里要是有个专门的打手就好了。
高良更是傻了。
他眨了好几次眼睛，才确定自己的视觉没有出错。
这女人……竟然这么能打？
他想过店内可能藏着打手，又或者是两人上演的‘空城计’，万万没想到璃殇就是这‘打手’。
刚后退了两步，就被璃殇拽着脖领子上前，“就是你要砸店？”
高良咽了口唾沫。
他现在下跪还来得及吗？
……
接到紧急任务的周志成刚从现场回来，想着那不到八岁孩童的尸体惨状，他忍不住思绪神游。
要是沐云初来的话……他是不是就能再多些线索了？
想着想着，视线中的那张脸竟然和脑海中的相重合了。
他一愣，接着瞳孔一缩，下意识呢喃出声：“沐云初？”
再看她的面前，十几个男人拿着武器……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有人闹事？
“等等，停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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