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彼就这么吞下了分裂匕首。
宏息错愕到了极点。
这污逼抽什么风,莫非“近朱者赤”被自己影响了?
呼出一口浊气,吴彼容光焕发,他阴测测地笑着,握紧双手。
当真是令人陶醉的能力啊···你们对灵物一无所知!
凡事有异必有妖,察觉到对方的异样,宏息不打算给他酝酿蓄势的时间。
“正拳·突击枪!”
一记正拳破空而出,先发制人。
“这么着急?小心自乱阵脚!”
吴彼看着那呼啸而来的拳头,不慌不乱,身体微微偏侧,宏息的拳头擦肩而过,飞向了后方。
吴彼话声嘶哑,目光冰冷,他视线一瞥,瞄向那攻击未遂而延伸向后的手臂。
“伸出去的手臂,可谓破绽百出!”
他掌心一翻,一柄白森森的匕首显现,旋即毫不留情劈向了宏息的臂膊。
“看我不剁碎你!”
吴彼动作迅速,但宏息更快。
他的右手臂一直延伸到吴彼后方的房屋,反手一抓,五指紧扣,牢牢摁住其上的门窗。
旋即他腾身跃起,借助回缩反动力,离地飞扑向吴彼。同时左手臂猛地一振,笔直平举。
“收割镰刀!”
喝声中,宏息以悍然的姿态,抢先袭向吴彼,平举的刚劲手臂,来势汹汹地锯向吴彼的脖颈。
好小子,应变能力这么强。
吴彼两眉一挑,如果照这势头,任由被命中,恐怕他得尸首异处。
但他脸上毫无惧色,嘴角甚至掀起笑容,不屑而嘲讽。
现在可不一样了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宏息杀将向吴彼,牙关紧咬。
我就不信你还有什么花招!
“分裂·
逃生”
紧急情况,吴彼叫嚣着,然而嚷声未曾落实,便遭到了“致命打击”。
惊悚的一幕出现,吴彼头颅被“抛飞”,确确实实“身首异处”了。
凌厉的镰刀收割而过,却并没有意想中麦穗收成的触觉。
宏息瞳孔骤缩,不对劲——
没有骨骼断裂,没有鲜血四溅,也就是说他的攻击仿佛不存在!
“轰!”
宏息径直撞塌了一座房屋。
在他收割之前麦苗就已先行断裂了。
“啊~哈~哈~哈!”
半空中传来吴彼的仰天狂笑,嚣张得意的情绪显露无疑。
万万没想到,脑袋脱离了身体,树叶脱离了梢头还能存活!
匪夷所思,看着那无头躯体,细思极恐。
吴彼的脑瓜子徐徐降落,竟是回归脖颈,一圈断层痕迹愈合,完好如初。
“可恶···”掀开了瓦砾,宏息甩了甩胳膊,挺身而起。
“竟然还能分身!”
好气哦,真要命。
“不是分身,这是‘分裂’!!!”
“怎样,将器类灵物的能力化为己用,很佩服本大爷的聪明才智对吧?!”
吴彼得意忘形,自以为有资本嘚瑟,毕竟任谁看来,将自身部位分裂离体,何等的难以置信!
“的确很难缠,这种能力用来回避攻击倒是挺不赖。”
吴彼闻言,森森然地冷笑一声:“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你只看到我外表的风光,却如何晓得我为此付出的代价。”
“若时间能够倒流,我定然不会,以卓越的天赋来换取区区一件灵物!”
“我落得这般田地,完完全全是拜他所赐!”
“唯有那王八羔子,就算他挫骨成灰,我这辈子也绝不会饶恕他!!!”
···
小镇郊外,一片宽阔的空地。
空地上搭建着木屋,其做工简易,明显是临时供人居住。
而此时,空地上聚拢着众多男女老少,他们都是那个饱受摧残小镇的居民。
“太奇怪了。”一名戴眼镜的中年人端详着钟表,神色说不出的焦虑,“都这么久了,镇长居然还没有回来。”
一名蓄着胡子的老伯,眉头紧皱,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的确,他说去给辛辛喂食,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镇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听到好几声炮响!”一名衣着朴素的妇女捧着怀中婴儿,神色不安且焦灼。
“镇长那家伙,在去喂食前我已经嘱咐他不要冲动,他一口就答应了。”
“只是···他,太爱这个小镇了···”
胡子老伯愁苦而无奈,关心则乱,镇长对小镇的那份挚爱···
“好吧,我去小镇一趟,大家在这等着。”一名健壮中年沉思片刻后道。
“我跟你一起!”
“别犯傻,镇上那伙人可是所谓的冒险者,臭名昭著的吴彼一伙啊!”胡子老伯严厉呵斥。
“所以才要一起去。”这回发话的是一名妇女了。
“如果连镇长都维护不了,大家还算什么居民啊?”
“你阻止我们是没用的,大家都是自愿行动!”
“好吧,随便你们···”胡子老伯妥协,关心急切啊。
“大伙出发!”
就这样,镇民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行动了。
···
“我落得这步田地完全拜他所赐!”
“唯有那王八蛋,即便挫骨成灰,我也决不会饶恕他!!!”
吴彼的目光中满是深恶痛绝,他的脸庞因憎恨而扭曲,双眼阴凄凄,诅咒话语中无不充斥着怨毒。
宏息眉头紧蹙,有猫腻,这其中必有隐情!
瞧吴彼的痛恨神情,也不像作假,一定有故事!
那么,他和汪任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令我如此火大之人。”
“我不晓得你小子跟他是神马关系,但我与他,不共戴天!”
“那姓汪的,夺走了我的一切——”
吴彼心血来潮,他面红耳赤,过去的辛酸娓娓道来···
他和汪任锋,打小时候就是穷苦人家的小娃,厌憎那些富茂肥宅的习气,算是臭味相投。
曾几何时,他俩有幸被收留入同一家学院,毕业后,机缘巧合下随从一帮人踏上愉快的冒险旅程···
这是一片奇迹般的汪洋大海。
泛舟而行,两侧的海水皆次翻开,一道漆黑的航船拉开了序幕。
具有独特的外轮,这辆船似乎更像一辆车,但它却偏偏能在海面上航行。
相比于薄雾冥冥的寂静,甲板上却显得分外热闹。
“呯嘭咚呛”盆器倾侧之声。
“诶,两人又打起来了嘛?”
“打吧打吧,能动手就尽量别动口。”
“不要怂,就是干!”
在一波“围观帝”的簇拥下,甲板上空出一方余地,留给撕逼的两人。
吴彼尖叫:“是【梵和天】!”
“不对!是【星界】!”清朗的声音出自一名青年郎之口,他正是年轻时的汪任锋。
“混账!你敢再说一遍!?”
“再说三遍都敢!因为我是正确的!”
“你丫吃了熊屎豹子尿不成!梵和天可是圣地,当然在最高端!”
“圣地个屁屁!星界可是在天外天!”
吴彼挽起袖子,气打不过一处:“多说无益,有种就用拳头说话!”
“正合我意!看我不狠揍你一顿。”汪任锋沉着脸,倔强。
“我才要华丽地”吴彼气急败坏,正想要大放厥词放狠话,谁知——
“嘭~~嘭!!”
“啊——”
汪吴两人如遭雷击,头顶上冒出了一个“三层巨无霸汉堡”。
“适可而止吧,小年轻一点也不安分。”温和的笑声,漫着磁性,吸附一切透出一抹诱惑与陶醉。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出现在两人跟前的,是一位近乎完美的男人,英俊挺拔,帅气得无与伦比。
不是妖艳的帅,而是“阳刚之美”。
身披白色长袍,完美无瑕,劲风吹拂,乌黑的发丝在飘扬。
男人一手持着一块炭黑一样的板砖,先前就是用它扁落两人的~~
汪任锋和吴彼捂着脑袋,眼角抽搐地望着那一万恶的板砖。
“星界还是梵和天,谁更高一筹,压根就无所谓嘛。”
男人面带令人着迷的微笑,摊了摊手中的炭黑。
“真想确认的话,前去一探究竟不就了事了么。”
“整天无理取闹,团长真要赶你们下船我也无可奈何哈。”
两人闻言,顿时悻悻然地老实了下来。
“戒备!八点钟方向发现敌人!”
就在众人即将蜂拥而散,侦查员的呼唤突然从桅杆上传来。
“哟嚯,又碰到不识时务的俊杰了。”
男人白皙手掌摩挲着炭黑,谈笑风生。
“大伙儿,准备迎战吧。”
船舱门敞开,先闻其声热血沸腾,众人霎时有了主心骨。
吴彼磨刀霍霍:“好嘞,开始大抢特抢了!”
汪任锋拍着他的肩膀:“喂,你好像很激动嘛!”
“那还用说,敌人就像财宝箱,简直就是待宰肥羊。”
“冒险者就是要竞争,然后夺取战利品!”
汪任锋笑了笑,微微颔首:“还算有点道理吧。”
“不是有点,是全部!”
“天真,幼稚!”
吴彼嘁了一声,你们对敌人和宝物都太仁慈,根本不晓得什么叫做‘冒险者’。
···
当夜,船停驻在海面上,却并未随波而去。
灯火通明,一片喧嚣。
“哈哈!今天又是大获全胜!”
“大家尽情喝吧闹吧!”
反倒是吴彼一脸忧郁,独坐思考人生。
“喂!吴彼,不一起来狂欢吗?你这样很不合群耶。”
汪任锋有些踉跄地出现在他的身旁,脸庞浮现醉意的酡红。
“听说搜罗到一个很有趣的战利品呢!”
“战利品?那又关我啥事。”吴彼眼睛一亮,随即又耷拉下眼皮。
团里的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宝贝也轮不到我分一杯羹。
“毕竟,我可不像某人那么潇洒,战斗中出尽风头,只怕好处都让他给独占···”
吴彼语气酸溜溜的,满腹幽怨,“怀才不遇”的哀伤形于言表,语气也由自嘲渐渐转为有意无意的嘲讽。
“你在说什么嘛?!”
汪任锋晃着酒瓶子,这污逼怎么胡言乱语的。
难道他才是醉酒之人?
夜已深,人未静。
耳畔是庆功的喧嚣,头顶是清寂的冷月。
皓月当空,清虚悠远,足以引发一些对人生的思索。
两人并肩而坐,吴彼率先打破沉寂,揭开了话题。
“你说过你迟早会离开这个冒险团的吧。”
“啊~没错。”汪任锋豪饮杯中酒。
“离开团队后,我想找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然后周环世界。”
“当然,是以冒险者的身份。”
“啊哈哈,你还是尽说些傻话,一如既往的天真!”吴彼像是听到最荒唐的事情般,笑得前仰后合,只差弹出眼泪了。
“你说什么?”汪任锋眉梢一挑,当即不乐意了。
“我算是欣赏你那一丢丢的战力。”吴彼拍着大腿,“要是你不这么天真,我还挺想收你做部下的呢!”
“做你的部下?开玩笑!”
端详着那迂回在月色下酝酿的陈酒,汪任锋顿了顿。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为好。”
“这才是冒险者。”
“呵,你也会谈及冒险者啊。”吴彼乐呵。
“到时候在某处不期而遇,可就是龙争虎斗你死我活了!”
“啊~这也是冒险者啊。”
“莫名其妙。”吴彼翻了个白眼,话不投机,他换了个话题。
“话说回来,你刚才貌似说了什么战利品吧?是个啥玩意?”
“哦,就是那所谓的【灵物】啊!”
“灵物?”吴彼脑袋一歪。
“没错,还是属于器物类的。”
“我听说啊,灵物分为好几类,据说是天地本源之力的化形。”
“哈哥说了,器物类灵物,一旦用肢体接触,就会认定你为主人,死缠烂打无法摆脱。”
汪任锋打了个酒嗝:“绝大多数还会一辈子不断汲取你的灵气,血亏。”
“所以团长说,跟还未择主的器物类打交道,必须谨慎,要用戴上隔离手套。”
“团长还说了,谁要那件灵物,可以拿去哦!”
“啊哈哈,谁要那玩意,沾染上可就不得了!”听完汪任锋的长篇大论,吴彼摊手耸着肩。
“白白浪费修炼天赋,那实在太不划算了!”
“不过真没想到啊,那种害人不浅的玩意···”
汪任锋晃着酒瓶,身子随着摇椅摆动。
“居然能卖出一亿元的价钱。”
“哦,这样啊。”
吴彼耸了耸肩,翘起的二郎腿晃了晃,浑不在意。
忽然,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刚刚说价值多少来着?
气氛莫名,陷入诡异与死寂。
吴彼原先不以为然的笑容骤然僵硬、凝固。
“神马??!!”
吴彼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欲绝。
那种骇然神情,就像是目睹有不知名的陨石从夜空坠落,惊恐到了极点。
“一亿!!!此话当真?!”
吴彼眼珠子瞪得滴溜圆,眼眶欲裂,险些掉落两地眼珠。
眼见汪任锋微微颔首,似是默认,吴彼也晓得这臭屁的家伙不会无的放矢,当即确认了灵物的价值。
这这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简直财神爷在向我招手啊!
那可是一亿元啊!就算多少个s级宝箱也无法媲美!
吴彼摸着狂跳的心脏。
看来,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翌日,甲板上。
“冒险者吴彼!”
“现在要来将器类灵物纳为己有啦!!!”
吴彼戴着手套囊握某物,那是一柄外表无奇的匕首。
“哈!年轻就是好。”男人见状,轻笑着调侃,“不用计较过多后果。”
“吴彼,好样的!日后就看你大展雄风了!”
“噢!体肤直接接触到灵物了!”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那把玩灵物的吴彼。
“吴彼,怎么样?有没有奇异的感觉?”
“不···并没有。”
“什么嘛,不会是假货吧?”
“当时团长一眼认定这就是灵物,可能判断错了吧。”
“其实,灵物也仅是一个传言罢了。”
兴致缺缺的众人散伙,唯有男人离去前似笑非笑地看了吴彼一眼···
“yes!”
船板上某个角落,吴彼狂喜。
“偷天换日瞒天过海,实在太成功了!”
“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了,我的人生就要这样华丽起来了!”
“那群蠢货,我早上拿的,可是我掉包过的假灵物啊!”
吴彼端详着手里的隔离袋中的真货,做贼一点也不心虚,活蹦乱跳的小鹿。
“再也不用待下去了,趁着还没暴露,我得找机会脱团。”
“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只要卖掉这灵物,我就能即刻组建史上最强的团队,再去抢夺更多财宝,跻身成为大富豪了!!!”
“喂,吴彼。”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得吴彼如遭雷击,触电一般汗毛倒竖而起。
十万火急之下,他急中生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连带着套塞进了嘴中。
“还以为你是在体验灵物的妙用呢。”汪任锋突然冒泡,笑看着他。
“唔···原来是你,吓我两跳···”
“话说你咋回事?怎么这幅表情?”汪任锋迷惑不已,随即若有所思。
“吴彼,偷吃独食也得有分寸哦!”
“当心被厨师骂个狗头淋血啊。”
眼见汪任锋选择潜水,吴彼松了几十口气。
“呼···好险好险!”
“对了!刚才团长还说了”
?!
汪任锋一脸笑意盈盈,一手搭在他身上,好死不死拍上了他的后背心。
“咕噜。”
一片死寂。
吴彼感受着那豁然开朗的口腔,目光呆滞。
“啊啊啊啊啊!!!!!”
一把揪住汪任锋的衣领,吴彼惊怒到癫狂。
“你!你这王八蛋···把我的,我的···”
汪任锋当时可谓亿脸懵逼,污逼失心疯了不成?多年来打架斗殴无数次撕逼,都没见过他如此失态。
“我特么···啊!!!”
一声嚎叫,属引凄异。
吴彼陡然半跪在地上,眼中充斥了惊惧与难以置信。
怎么会,灵气不听使唤了!不由自主地···在流失!
吴彼死死扼住喉咙,拼命捶打,就像卡住胡同的鱼骨。
呼吸···困难——
近乎窒息!
原来,这所谓器物类,一旦择主,真的会让人着了道。
吴彼不能自己,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得言!
原本经脉内循环的灵气违规倒逆,心跳···在迟缓!
“喂!吴彼你咋地啦?”
汪任锋反手摁住吴彼手腕,引入几丝灵气渡入。
“难道是偷吃食物中毒了?!”
“好难···受···救命···”
“吴彼,撑住!我立刻带你去找团医!”
·······
“气煞我也!”
一脚将身边瓦砾踩得粉碎,吴彼捶胸顿足。
“尽管最终动用特殊的手段取了出来,但本大爷却是欲生欲死···”
宏息眨眨眼,一针见血地道:“你不还是活下来了嘛,果然还是多亏汪任锋的搭救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
吴彼差点没被气得吐血,他这般激情大论,无非就是想让对方认识那姓汪的究竟有多么可恶,好诋毁其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哪知这小子言语如此犀利刁钻,直插要害,戳中了他的心病。
“简直天妒英才!”
“我绝对饶恕不了他!就是因为他,我本应到手的一亿元泡汤,修炼进程一落千丈,这半辈子简直修炼到狗身上了!”
“更可恶的是,每次与敌人交战时,我还得提心吊胆,唯恐境界实力的落后会让我万劫不复地英年早逝,而他倒好,骁勇善战大展神威,出尽风头!”
“最最可恶的是,当我的冒险旅途达到最末端,一座绝无仅有的天大宝地摆在面前,我却因为实力不达标而被拒之门外!”
“无与伦比的财富摆在面前,却只能眼睁睁干瞪眼,你晓得我当初何等感受吗?!”
话到最后,吴彼眼眶欲裂,近乎咆哮怒吼,状若疯魔。
可想而知,对贪财无厌的他而言,那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千里之感,是何等的扎心。
宏息的面色并没有太大波动,即使在得知吴彼的遭遇后,他也没有生起多少同情。
吴彼落得这步田地,全然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再者,不慎被灵物黏上,此事也并不令他太过惊异。
这多半是因为宏息也亲身接触过灵物,甚至···将一件器物类,完完整整地误吞入腹···
这本身是一种尴尬异常的情况,但宏息却坦然甚至欣然地接受了事实。
当初的负面效果也的确非同小可,不容小觑,灵气的超量流失,带给了他苦恼。
但毕竟,阴天也是两三天。
经受过初始的低落,如今的他,已经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
器类灵物的特性能力,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再现于他的躯体上。
而吴彼接触灵物时日已久,按理说灵物的阻碍就算还存留,也定会大不如前,不会造成太多羁绊。
的确,灵物有灵,但终归还是死的。
不同于死物,人向来是活的。
成效的好坏,终究取决于使用者。
归根结底,还是污逼三心二意,总想着怎么钻空子掠夺,还花心思捣鼓炮弹,不务正业,难怪这么多年还是这种停滞不前的程度。
“埋汰别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活该会成这模样!”
“给我闭嘴!你懂个屁!”
吴彼恼羞成怒,怒火攻心之下,他当即抬起右手臂,五指间夹着数柄匕刃,遥遥对准了宏息。
他的左手,紧握着带有红缨的匕首,灵气倾注而进。
“分裂·发射!”
一道圆弧在他的手腕间浮现,他的手掌,竟是分离了手臂,携带着森寒匕刃,冲刺着射向宏息。
宏息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盯着那飞射而来的手刃。
“喝!”他也探出一只手,迎了上去,抓住了吴彼的手腕,其上的匕刃随之停滞。
吴彼见状,阴厉一笑。
“分裂·切割!”
只见得,夹在指缝间的其中一把匕首,陡然一分为二,分化出来的匕刃,直刺向近在咫尺的宏息。
此举显然是故技重施!
但兵不厌诈,往往能够再次取得奇效。
宏息临危不乱,这时他强悍的应变能力发挥了作用。
眼见匕首急剧放大,他一把搭上脑袋,猛地一按。
他的整个头部连带脖颈,以九十度的惊人幅度,歪曲,转折,险之又险避开了匕首的突袭。
好小子···吴彼面庞微微抽搐。
宏息头脑一晃,又重新恢复原状,他望着那面色难看的吴彼,咧嘴,呲牙笑道:
“类似的招数,我可不会中第二次!”
“你这分裂的能力,我已经差不多摸透了。”
“呵呵,是么···”
“的确,我这能力用多不怪,但是!”
“我算是豁出去了!”吴彼爆发出了属于他的嘶吼。
“本大爷身为冒险者,必定要承受风险!”
“我痛定思痛,既然有些宝地我无法触及,那凡是力所能及的地方,我就要搜刮所有的财宝!”
“就凭借这分裂的能力!”
“因此,胆敢觊觎我的财宝之人,就算是无名鼠辈。我也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它!”
吴彼陡然分离了上半身,朝着一处方向杀将而去。
噫,污逼在干啥,那个方向是?
宏息望了过去。
恰恰视线中出现两道身影,那是——
小波和乐莜优!
(本章完)